這時,天上飄過一片雲層,恰巧遮住了月亮,柳玉熙來不及細看她的傷口,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常笑已經暈倒在他懷裏。
柳玉熙二話不說就抱起常笑,大步走進屋中,一遍大聲嚷道:“李先生,不好了,笑笑讓蛇咬了,你快來看看!”
他的嗓音很急,驚慌失措的模樣讓屋子裏的張伯和李大夫也跟著心驚了一把。
張伯不懂醫術,一聽是蛇給咬的,又見常笑暈過去了,以為很嚴重,忙不迭地讓開身子,給常笑騰出地方,一臉心驚膽戰的。
但是,李大夫隻是掃了一眼傷口,眼裏便鎮定下來,麵上卻表現得很凝重,讓柳玉熙將常笑平放在榻上。
柳玉熙一邊將常笑放好,一邊催促道:“李先生,你趕緊看看,那蛇溜得快,外麵又黑,我也看不清是什麼蛇,但是笑笑暈過去了,隻怕這蛇有毒。”
李大夫有意無意地將常笑一擋,對柳玉熙道:“笑笑的傷,我會看的,反倒是你,男女授受不親,你先去那邊兒等著。”
柳玉熙很想親眼看常笑治傷,但是,李大夫都這麼說了,他也沒辦法。畢竟,在名義上來說,如今,李大夫才是常笑唯一的親人,自己說白了隻是個借宿的外人。先前貿然脫她的鞋襪,看她的肌膚已經很無禮了,如今,確實沒資格再呆在她身邊。
話雖如此,但他心裏卻莫名湧起一股不甘,他想陪在她身邊,想看著她變好。不想讓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遭受任何可能的危險。他想,有資格陪伴她,守護她,他覺得,他也有能力守護她。
柳玉熙終究還在坐在桌旁等待,眼睛卻瞥向常笑,看李大夫坐在她身邊,給她看傷口,以及把脈。
張伯站在他身邊,看著李大夫的眼神很納悶,真是怪了,老李不像講究這些小事兒的人呐!在這節骨眼上,怎麼就計較上了。何況,他不是一向希望少主子和小姐能親密相處麼,怎麼有這個機會了,他反倒不讓了呢!
過了片刻,李大夫才一臉凝重地走過來。
柳玉熙見他麵色憂慮,心裏就是一沉,忙不迭道:“笑笑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李大夫歎了口氣道:“這蛇裏的唾液有劇毒,解藥的方子我這有,就是缺少一味藥引。”
柳玉熙忙問,“什麼藥引?”
“這藥引就是七星草,我曾在南郊的山上見過,根莖很細,每簇葉子都有七片!”
“我馬上去找!”
李大夫話音剛落,柳玉熙就大步走了出去,張伯攔都攔不住。
“少主子,等等我!”張伯拿了燈籠,正想追出去,卻被李大夫攔住了!
張伯往左,李大夫也往左,張伯往右,李大夫也往右,愣是不讓張伯過去。
張伯毛了,抬起頭,怒道:“我說你這個老李,半夜三更,讓我家少主子去找什麼七星草也就算了,現在還不讓我跟著去,你存的什麼心呐!”
李大夫就笑,“存的月老的心呐!”
張伯見他一點兒也不急,反而笑嗬嗬地,也窺見了一點兒端倪,皺眉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