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音樂教室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很珍貴的東西,一架很破舊的鋼琴被放在教室的角落,在那時這鋼琴是學校裏唯一的樂器,它平時被放在幼兒班,因為我們的音樂老師是幼兒班的班主任,他老公是我們五年級的班主任,還有個數學老師和他倆都是在我上五年級的時候調過來的,三個大胖子,還是我們學校學曆最高的老師,正正規規的從師範大學畢業的。教學那是相當的上檔次。
說起鋼琴我有那麼一段回憶,平時音樂課老師就從不讓我們碰鋼琴,大家都知道小孩子的好奇心很強的嘛。周六五年級補課在老師來之前,整個學校隻有我們這幫鬧事的學生。我們嬉笑,追逐打鬧,我和幾個同學偷溜進了幼兒班,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教室總是不上鎖。我們幾個坐在鋼琴前麵,學著老師的模樣,手指在鋼琴上跳動著發出刺耳的音樂,我們不明所已,仍舊胡亂的彈著,最後成功的破壞了一個琴鍵,自那以後的我們都沒再碰過那架鋼琴了,而老師每次彈琴的時候也不再碰那個鍵了。
現在再看那架鋼琴應該是許久沒用過了吧,音樂室裏也有了新的電子琴,還有長笛,簫,吉它,甚至還有把小提琴,我真懷疑它是否被拉響過。
路過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裏麵變大了許多,收拾的井然有條,還有很多的書櫃。以前我每次走進去覺得進了銘宇家的雜務房,裏麵還飄散著香煙的味道。走到學校的正門外時我突然憶起了一件特別的事,這裏原本有個升旗台,簡單來說隻是豎了根長杆子,旁邊去去有一豎排的梧桐樹,遠看就像一隻孔雀開屏,而就在這旗杆下每隔上幾天就會上演一出好戲,一位又老又醜的老師站在這裏指著對麵的教室罵道:“你們哪個兔崽子弄髒我的桌子。”或是“哪個拔了我的鋼筆頭……”後麵總有一大串罵人的詞,那時我偷笑的同時也對他升起了崇拜之情,真不愧是老師,罵起來一套一套的。
學校裏的景色看的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天還在下著小雪,再不回去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翻出欄杆順著來時的足跡走回去,走到木橋的時候我隱約看到樹下靠著一個人,我再走近一看才發現此人正是信誓旦旦的說不回來過看的喬銘宇。他見我過來便站直了身體伸出雙臂:“驚喜吧!”
我笑著跑了過去卻並非喬銘宇想象的那樣激動的投入他的懷抱,而是用力的給了他一拳。
“臭小子,不是說不回來嗎?”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痛死我了。”喬銘宇還像模像樣的捂著胸口像是痛的死去活來。
“哼,假裝不回來,還在車站導出了出離死別的送別場麵,讓我失落落的一個人回來挨罵,你現在還有臉站在這裏咧著嘴對我笑,你什麼意思啊。”我生氣的又給了他一拳。
喬銘宇摸著疼痛的肩膀呻吟道:“看來你回來這幾天可真是長力氣了,都學會翻牆打人了,我剛才真應該報警把你抓起來,免得現在挨打。”
“噫?你都看到啦,看來你來很久了。”
“你豬啊,我在外麵等的都快凍死了,你在裏麵用得著懷念那麼久嗎?”
“你說誰豬啊?”我一拳打過去卻落了個空。
“大小姐,別打了,我身子很虛弱的。我本想遲回來幾天,來個很酷很浪漫的見麵,可是全被你這野蠻女友給破壞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滿懷激動的流著淚撲進我的懷裏嘛。”
“豬頭啊,你以為是在拍偶像劇啊,你是那到帥到吐的王子嗎?還是說我是那個白癡到蹩腳的女主角啊?做你的春秋三國大夢去吧。”
“唉,遇到你真是什麼計劃都會被打亂,你啊,隻能按(野蠻師姐)的劇情來推理。”
“你繼續想吧,我回去了。”
“喂,等等我。”
“哦,還怕那長的跟魔鬼一樣的樹?”
“誰,誰怕了,那剛才跑到學校裏是不是去探望你弄壞的鋼琴了。”
“都說是不是我弄的,那是小花弄的。”
“那你是去緬懷被你砸壞的玻璃窗。”
“是啦是啦,我還順便去緬懷了一下小宇同學被蜘蛛嚇的尿褲子的地方呢。”
“那是小明不小心把水灑我褲子上了。”
“哦,我順便,好像也看到小宇同學被別人揍的全身青紫的地方。”
“那,那是他們以多欺少。”
“所以你找我幫忙?”
“那時候你又高又胖又壯,胳膊比我大腿還粗,找你一個人打他們三個,我都覺得是太小看你了,當時你的雄姿啊……”
“是你又瘦又矮,還怪別人又粗又胖,再說我哪裏有胖過了?”
“全都是。”喬銘宇說完撒腿就跑了。
“你,別跑,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我們在雪地裏追逐,那感覺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很開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