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擴的李總,深更半夜的叫我過來,不會就是說幾句寒暄話吧。”沒錯,這張臉,有兩個身份,一個是兩天後的競標對手天擴老總李牧,另一個,就是惡名昭著的天狼幫老大牧哥,無論是哪個身份的李牧此刻對陳天來說,找她都不會有好事。
“呦嗬,還把我認出來了!我的資料想必夫人了若指掌吧?看來你家男人死過去了你還真能掌事兒啊,行,有點意思!”李牧放下腿,衝陳天飛了個眼。
“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找我來什麼事!”陳天停頓了下,無視於兩排黑衣人帶來的壓迫感。直視李牧說道,“李總待客不會連張凳子也不給備吧,孕婦站久了可不好。”
李牧一怔,“你就不害怕?”想過這女人可能會哭,也可能會強裝鎮定,卻沒想過她會這麼自然,就跟隻是來串個門似的,這讓他這個頭號反麵人物也忒沒成就感了吧?
“既然來了就別說怕不怕的事兒,聽聞李總祖籍跟我一樣都是北方人,咱北方人就講究給痛快,說吧,怎樣才能把我大伯哥還有秘書放了。”這個男人看本人的確比照片上更危險,雖然長相很容易給人造成偽善的第一印象,可眼神裏帶來的凶狠卻難以掩藏,這樣的眼神陳天上輩子在監獄裏在很多亡命之徒眼睛裏看到過類似的感覺,這樣的人通常冷血殘酷並無所畏懼,跟他們打交道盡量要直接不要兜圈子,也不要嚐試激怒他。
“哈哈,痛快,我就喜歡這樣的敞亮人!刀疤,搬個凳子給於夫人!”李牧大笑了兩聲,這個娘們還真有點意思,不怕他的人,除了內個,這又多了一個。
帶陳天進來的那個刀疤臉顯然是李牧的心腹,他為難的拿眼睛掃視了一圈,“大哥,這裏好像沒凳子。。。。。。”
李牧一拍腦門,“哎呦,我忘了,這是老二的地盤,這家夥就是矯情,整這麼多人就預備一個凳子!來,於夫人,坐這個!”
起身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腳隨意一踢,帶著輪子的轉椅衝著陳天就滑了過來,這人瘋瘋癲癲的,說來就來,多虧陳天反應快,用手一擋,椅子停下來,她穩穩的坐在上麵。
“謝謝。”做人要懂禮貌。
周圍的一群人冷汗都下來了,這女人膽子也忒大了,大哥的椅子也敢坐?見李牧隨意的坐在桌子上晃悠腿,也沒人敢吭一聲,心裏都替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默哀。
“不客氣,我這人就是這麼講究,見著老弱病殘的就喜歡讓個座學個雷鋒啥的。”李牧呲著牙,牙齒在明亮的白熾燈下泛著光。
講究?靠打悶棍劫財起家的黑(河蟹)社會頭子一本正經的說這話還真是滑稽。陳天低頭觀鼻不語。
“一點幽默感也沒有,這麼好笑的笑話就沒人笑麼?”李牧見陳天一點反應也沒有罵了一聲,抬頭問底下兩排小弟,“你們說,我講究不?我是活雷鋒不?”
“是!大哥最講究,大哥活雷鋒!”底下兩排人大概早就習慣了這人的不定時抽風,齊刷刷的回道。
“我艸,我特別艸!都特麼一點意思也沒有!”李牧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十分不滿,腿一伸從桌子上蹦躂下來,站在陳天邊上衝著一群黑衣人咆哮,“咱是幹啥的?咱是黑(河蟹)社會!咱是社會的毒瘤,咱是反麵人物,去特麼雷鋒!”
這人,真是太神經了!這也就是陳天心裏素質過硬,換成一般女人估計都得被這哥們的一驚一乍嚇破膽,別說是女人,就連底下站著的一群大老爺們都被他嚇的大氣不敢出一下。大哥雖然平時就神經,但最近抽風的頻率格外多。一個不小心就得踩地雷上。
李牧轉過頭,貼著陳天耳朵緩緩的,小聲的,極為輕柔的說道,“於夫人,你說,咱倆這筆賬怎麼算啊?”
這人就算故意柔著聲音說話,也給人一種陰氣逼人的危險感,陳天把頭往邊上移了下,李牧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麵向自己。
“你想做什麼?”陳天非常不喜歡別人這麼靠近自己,尤其是這男人喜怒無常,她心裏也不若一開始那樣的淡定了。
“本來也沒想做什麼的,可我見著你這張小臉——嘖嘖,我特麼就想做點什麼了!”摸著手裏細滑的下顎,李牧眼露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