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了筱言,我必須要好好的活著,這些年真的是苦了她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以後好好照顧好她才是,這是你欠她的!”
涼擎山很想說還是聽天由命吧,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沒能說出來,他不想看到涼筱言再一次難過,她媽媽的事帶給她的傷害已經太多了。
“我知道我們應該一切都順其自然的,可是我真的沒辦法看到她再一次受到這樣的傷害,也許這樣的要求很牽強,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愈梟一並沒有再接話,隻是扶著窗前的桌子靜靜的站在那裏,經過快一個月的康複治療,他的腿已經能支撐他站上五到十分鍾了,而他就靜靜的看著下邊的花叢裏涼筱言躺在一片樹蔭下,隻是靜靜的躺著,愈梟一知道肯定不可能是睡著了,可是他多麼希望她是睡著了。
“你去休息吧,我想睡會兒。”
想著這一個多月來涼筱言對自己的照顧,涼擎山心裏止不住的難過,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疼愛的道理,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疼愛,從小除了覺得不該把她養廢了之外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就隻是因為那張酷似妻子的臉。
愈梟一再沒有說什麼,隻是深深的看了涼擎山一眼,然後走過去坐在輪椅上,悄無聲息的出去了,有些事誰都無能為力,就像人的出生和死亡一樣。
病房外邊,愈梟一剛乘坐電梯走到一樓出口處,就看到何子霄坐在涼筱言身邊,涼筱言已經做起了身,從他的角度看去,兩個人是以一種很親密的姿勢抱在一起的,這不僅讓愈梟一扶著輪椅的手握緊了不少,可是他依舊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看著,他知道他現在還沒有多少立場讓他們不要這樣,也知道涼筱言需要安慰。
對於涼筱言需要安慰這件事,愈梟一覺得很是挫敗,明明他們的關係更親密不是麼?可是涼筱言不僅在他的麵前表現的很堅強,甚至連他的懷抱都不需要,可是現在卻躲在另一個男人懷裏也許正在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其實愈梟一也是想多了,人家涼筱言明明靠在樹幹上,與何子霄隻是麵對麵的坐在那裏,何子霄其實已經在涼筱言和利益之間做好了選擇,所以對於愈梟一來說,隻能說是關心則亂了。
涼筱言覺得心情平複的差不多,涼擎山的化療也快要做完的時候終於起身往樓上病房裏走去,看了看已經睡著了的涼擎山,涼筱言朝著何子霄歉意的笑笑,然後寒暄幾句便送何子霄離開了,轉身去找愈梟一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打電話的時候發現是薑楠接的,而薑楠顯然更是不知道愈梟一去哪裏了。
“他沒打電話給我,要不然你打回去給管家問問他有沒有回去,現在是飯點,也許他去給你們買飯了也不一定。”
彼時薑楠正在哄杜若蘭開心,杜若蘭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紅色革命,這不昨天終於沒事了,薑楠不顧節操多要了幾次,然後就讓小家夥暈過去了,醒來後就看是各種抱怨各種不開心,還美其名曰是不想讓薑楠精盡人亡,薑楠很想說一句不可能的,可是話到嘴邊就忍住了,他不敢啊,看看小家夥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咳咳,薑楠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很像個孫子。
“額,那好吧,我再等等。”
涼筱言不自然的輕咳了聲,那什麼,她絕對不是故意要聽的,可是電話那邊的聲音也實在是太那啥,矯情,不是,毛骨悚然了一點,當然,那個聲音的主人她是很熟悉的,不就是她家的杜若蘭大小姐麼!
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涼筱言的尷尬,很是耐心的又叮囑了幾句,然後在涼筱言想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邊很是不合時宜的發出一聲女子的嬌吟,然後涼筱言很是自覺地摔了電話,順帶著砸了腳,而電話那邊似乎才發現異常,趕緊的掛了電話。
愈梟一拿著管家送來的飯菜返回病房的時候就聽到樓道一頭傳來涼筱言那熟悉的笑聲,有些好奇的揚起嘴角,推著輪椅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涼筱言蹲在地上看著已經碎屏的手機,還在哈哈大笑,可是那臉上的表情真是奇怪了。
陣陣寒氣襲麵而來,涼筱言一抬頭就看到愈梟一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然後整個人便便秘了,好在愈梟一隻是有些氣結,並沒有說其他的什麼,涼筱言便也趕緊換回表情,起身接過愈梟一手裏的東西,推著愈梟一玩過病房裏走去。
“為什麼薑楠比我還了解你啊?我找你的時候他說你去買飯了我還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