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見麵,冉黛兒把之前和虛雲子說的話重複了一邊,而後一回身。“給你們一個時辰,快刀斬 亂麻也好,決心一起往下走也罷,互相忘記也好,總比這般孽障一樣癡纏著兩個人誰都不能再進一步的好,不管怎樣總是最好的結局。”
對著虛雲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冉黛兒這劑猛藥不可謂不狠。關上門之前,冉黛兒呼了口氣。“修煉一途,渺茫無絕期,真要孤苦一人,就算最後終老又有什麼意思。”
說完這句話,冉黛兒突然想起被暗凰那個老家夥強行扣下的褚風。“也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樣了,有沒有想我。”
摸了摸心口,冉黛兒嗬嗬傻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平素裏總是站在自己身邊,隻要有旁人在絕對不吭聲。但是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是默默相信自己,有他如此,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一刻,冉黛兒身上的氣息微微有些變化,靈魂竟是由一開始透明的顏色出現了一層淡金色。
感受到自己的變化,冉黛兒詫異了一下也就釋然了。自己修煉的本就是有情道,念及心愛之人,看著師傅和蘇月月之間的情感有所感慨,進步一些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冉黛兒雖然有點喜歡小惡搞,不過眼下還沒無恥到去聽牆根兒。自己的路自己走,虛雲子那一套放任自流,學的是淋漓盡致。
說起來,自己貌似十幾年前還收了個徒弟來著,說好了十年之後去找他,也不知他現在什麼樣了。摸了摸下巴,咂了咂嘴,“貌似這個放任不管的時間有點兒長了。”
沒有一點兒做師傅的覺悟,隻聽吱呀一聲,破竹樓的門開了。出來一堆手牽手的璧人,冉黛兒左看看右看看,一陣的踉蹌。
“你是虛雲子那個老不死的!”看著眼前這個小白臉,冉黛兒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一片人。
開啥玩笑,一向邋邋遢遢穿的破破爛爛的老家夥,搖身一變成了俊俏美男。痛心疾首的拍著胸口,冉黛兒都快哭了。
不知道冉黛兒心中想什麼,隻道是她收了刺激,蘇月月臉上緋紅清了清嗓子。“你師父年輕之時本來就是清風道宗第一美男子,這些年不過是頹廢慣了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家師傅,冉黛兒抽了抽鼻子。“早知道你這麼帥,我就先把你收了。”
話語剛落,額頭上就出現一片紅印子。“你個沒大沒小不尊師重道的小妖孽,活該前些年被天劫折磨得死去活來。”
虛雲子的話語雖然嚴厲,冉黛兒卻看得出來對方現下是春風得意,哪有時間跟自己計較。
“那麼我什麼時候能叫蘇掌門師母啊!”賊兮兮一笑,小樣,你臉皮厚,我還不信蘇月月臉皮也厚。
女子臉上一紅,低頭不說話了。虛雲子裂開大嘴嘿嘿一笑,對著冉黛兒眨巴了一下眼睛。
“師母在上,受徒兒一拜。”心領神會,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給蘇月月磕頭行禮,先把這件事情壓得死死的,省的對方反口。
俏臉紅的都能滴水了,扶起冉黛兒,蘇月月也沒矯情。“我和你師父這麼多年的孽緣,兩個人一直都看不透,沒想到最後還不及你這個活了幾年的女娃娃啊。”
“我這是旁觀者清,師母過獎了。”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自己這個師母,人美,功夫高,地位高,也沒啥架子。最重要的是,愛上虛雲子這個老頭子,冉黛兒也算是放心了。
蘇月月低頭沉吟了一下,從袖子之中拿出了一塊玉佩。“這個是師母保命的東西,叫做乾坤之玉。大乘期之下,生死關頭之際,捏碎玉佩能夠保你一命。”
冉黛兒看了一眼虛雲子,見對方暗暗點頭,接過玉佩再次謝過,乖巧的退出了院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自己可不做惡人。
回到自家的小院兒,一夜無話。當清晨陽光升起的時候,院落之前卻是出現了七道身影。
從修煉之中醒來,冉黛兒看著坐在院子之中的七個人歎了口氣。本來想要趁早趕緊跑,哪知道這幾個人都是知道自己秉性的,一早趕來堵人了。
“師傅們早!”笑嘻嘻的推門而出,冉黛兒揉了揉頭發對著自己的師母眨了眨眼睛。
“早!”回了一聲,氣氛卻是有些安靜的過頭了。
冉黛兒看著神情不自在的幾個人,微微吸了口氣。“幹嘛,我就是出去做我該做的事情啦,又不是生離死別,不要這麼撤沉重嘛,早知道我昨晚上就該跑。”
袖子一揮,一桌子酒席出現。重陽子這個掌門親自給冉黛兒到了酒水,“都做,今天沒有掌門和長老之分,我們都是這小丫頭的師傅,送她一程也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