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妖宗的中央大殿之上,冉黛兒麵無表情的掃視了一眼集結在一切的人群,眼神偶爾看向在一旁的褚風,隻有在那一刻,目光中的光芒才最是溫和。
輕輕拍了拍冉黛兒的手,褚風牽著對方向前邁了一步。“我妖宗有百年沒有見過女主人了,冉黛兒這個名字在許多年前在老一輩的人心中也許隻是一個神話一般的存在,今日更是沒有太多人記得,不過這都不重要,從今日起,你們隻需要記得,冉黛兒,是我妖宗的女主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站在一旁,全身激動的是暗凰長老。一百年,對於他們這樣活了上萬年甚至更久的妖修老怪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的時光,也許外麵世事變遷,妖宗之內更是有了幾番交替,這些鮮少出關的太上長老卻是切切實實記得冉黛兒的手腕和好處。
點頭對著暗凰和天地兩位長老示意了一下,冉黛兒唇角帶著輕柔的微笑,站在了最前麵。“妖宗的事情,我平素大抵是不管的,不過既然回來了,那些個烏七八糟肮髒下作的東西最好給我自動消失!”說罷,眼神微微流轉,掃向了人群中最先接待自己之人。
這兩個家夥,按說冉黛兒是不會放在心上,隻是那種態度卻著實讓人不喜。
二人看著冉黛兒,本就已經發懵,感受到那淩厲的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脖子都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夫人,不是我們這些長老不開眼,平素雖然不能說治理的一點岔子沒有,可您那麼說未免讓我們寒心了。”一身黑衣的長老站了出來,表情不卑不亢。
冉黛兒勾起嘴角,好嘛,現在最怕的就是沒有下馬威的出頭鳥,還真有這呆頭鵝趕往槍口上撞,冉黛兒詭異一笑,絲毫不介意對方衝撞了自己。
“若是這麼說,我還得獎賞那你們的治理有方咯!”神色一冷,冉黛兒猛地抬起頭,身上的威勢偶爾泄露出一絲卻讓不少人心驚膽顫。
黑衣人微微一愣,隨後猶豫了一下。“獎賞倒是不必,隻是我們這些長老平日都兢兢業業,夫人說的什麼肮髒下流,在下實在聽不明白!”
“是麼?既然聽不明白,那就換一個聽得明白的人來做長老好了。”冉黛兒冷笑一下,隨後眼角一挑。“在場的所有弟子,來妖宗是來修煉的,身為妖宗的一份子更是要以妖宗榮耀為榮耀!今兒我冉黛兒就把話挑明了說,你們之中有多少人,是來自別的宗門的細作!還有,那個我們最強勁的敵人,至高仙府,就未必沒有滲透到你們這幫所謂的長老之中!”
說罷,冉黛兒看了一眼那個跳出來做出頭鳥的長老,笑的燦爛。
原本有些不滿的弟子聽冉黛兒這麼一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一些心理不好的探子更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而那個跳出來的長老,原本身旁站了不少人,卻是嘩啦啦一下散開了。額頭上冷汗不禁冒出來一片,背叛宗門,這可是要魂飛魄散的大事啊,誰敢拿著自己跌小命來開玩笑。
那個長老也是一驚,隨後看著冉黛兒捏了捏拳頭。“夫人,我之所以這麼說那是不滿夫人的用詞,若是所有得罪您的人都用這麼一頂背叛宗門的大帽子壓下來,那以後誰還敢在說真話!”
一挑眉頭,這家夥雖然有點二,可是也不傻,甚至稱得上伶俐。
冉黛兒拍了拍手,笑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有沒有指名道姓,長老你又何必著急上火的往自己身上攬罪名呢。”
本來是沒什麼意思的話,聽到別人耳中倒是顯得對方有些做賊心虛了。
臉上漲的通紅,長老看著冉黛兒半晌說不出話了。
揮了揮手,冉黛兒沒再繼續深究下去。“我隻再說一遍,對宗門忠心之人,宗門也將用最大的誠意回報你們,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就算有朝一日妖宗真的轟然倒塌,你們這些有過叛徒案底之人,又有那個宗門敢真正收留你們?”
話語頓了頓,冉黛兒乖巧的貼在了褚風的身旁,一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哪知道她這一般大刀闊斧的舉動,卻是讓褚風和其他太上長老徹底放心。
這個丫頭,幾個多年,比當年變得更加老練圓滑,甚至更懂得做人之道。
雖然鋒芒盡顯,但卻做出一副唯褚風馬首是瞻的樣子。讓下麵那些人都以為,夫人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宗主不好張嘴,隻能假借夫人的口做事了。
這麼一來,褚風原本在眾人心中高不可攀的形象更加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和敬畏,反倒對於冉黛兒這麼真正的幕後主使沒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