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看著站在自己床前的冉黛兒,張念恩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師傅,您來了,坐。”拉出一個凳子,張念恩咳嗽了兩聲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冉黛兒麵色平靜的坐在一旁,看著掛著淚珠和站在思君身後的白靈,“帶她回去,這裏有我就好。”
白靈自是知道思君張念恩和思君的感情不一般,百年的師兄妹情誼,那裏是自己一句兩句就能勸得動的。
褚風看著白靈站在一邊,頗為擔心的看著思君和念恩,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著冉黛兒點了點頭。
“思君,過來,爹有話要跟你說。”拉著思君的手,對著白靈示意了一下,三人一起向著外麵離去。
冉黛兒默默地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她在等念恩開口。身為死之守護者,怎麼會看不出張念恩身體之中的死氣,隻是這個時候,冉黛兒突然有些痛恨這個身份。
“練功太過激進罷了,會好起來的,徒兒讓師傅擔心了。”張念恩別過頭,目光不敢於冉黛兒對視,小聲說道。
“我知道。”冉黛兒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嘴角微微揚起。自己身為死之守護者,若是身旁人的性命都守護不住,還談什麼守護。
職責有時候就是用來以權謀私的!冉黛兒心頭這麼想著,眼中精光瀲灩,隻見一團灰色的死氣被慢慢吸收,在指尖繚繞。
“師傅!”不可思議的看著冉黛兒, 張念恩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本以為必死之舉,怎麼也沒想到師傅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猛然間看到冉黛兒臉色蒼白,任由自己跌怎麼叫都不出聲。張念恩愣在一旁,嘴角一動一動,卻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玲瓏!”猛地回頭看著身後的女子,冉黛兒了臉上一暗,語氣中多了些許的敗壞的味道。
紫玲瓏看著冉黛兒,眼中多了些許莫名的複雜,不過也是一閃而過。“我說過,身為一個守護者,你隻能冷眼旁觀!”
冉黛兒冷笑一聲,看著紫玲瓏的臉色一黑。“若是這樣,那這個能力,我不要也罷!我隻關心身邊的人,別人的生死,與我有何關係!”
頭痛的看著這個鬧脾氣的女子,紫玲瓏真是不明白,天道到底是怎麼選的。隻是想起自己當年那麼虎的行事,嘴角的嚴肅突然就那麼消散了。
“也罷,你要怎麼樣是你的事情,隻是不要擾了天道規律,徇私又如何,這個送你,就當是用來救你的徒弟吧。隻是你要知道,今日他活下來,就會有一個無辜之人為他而死,這筆罪孽會背負在你身上,遲早是要還的。”紫玲瓏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而後身子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了原地。
冉黛兒我了握拳,看著那團滿是生機的雲團,突然心頭有些沉重。自己確實意氣用事,尤其是無辜的人會為自己的舉動而死去,緊了緊拳頭。冉黛兒從來不覺得誰該替誰去死,人都是一樣的。
對不起了,要怪就怪我自私吧。輕笑了一聲,將那生靈握在手中,冉黛兒的身子同樣化作了點點的星光,消散在虛空之中。
身形一顫,坐在凳子之上,看著麵若死灰的躺在地上的弟子,那團生靈隨意丟了過去。
隻見張念恩的身子慢慢將那生靈吸收,整個人變得有生機起來。守護了一天,直到對方坐直了身子人,冉黛兒才笑了笑。
“修為一道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若在急功近利,以後就不用在修行了!”冉黛兒繃起臉,看著在一旁低這頭的張念恩,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收起複雜的神色,隻有張念恩自己知道為什麼會造成今日的後果。自從冉黛兒和褚風定親之後,自己心中就有那麼一個疙瘩。
沒錯,眼前這個女子,是個男人都會喜歡。若說當年張念恩小,不懂事,可是如今,卻發現對於這個女人的心意絲毫不減當年。
每每修煉之時,越是到了關口越會響起,為了逼著自己不再動那種念頭,拚命地修煉甚至不知道什麼叫做愛惜自己。
冉黛兒沒有在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看著張念恩。對方的那點心思,隻要不是傻子大概都會感覺出來。
起先冉黛兒以為這小子不過是一時情竇初開,百年未見,哪裏知道他心中居然還有自己。這種事情,不說破最好,隻有他自己看得清楚才好。
起身踱步走出門外,冉黛兒突然回過頭。“凡事莫強求,各安天命未必不好,不是麼?”燦爛的報以微笑,冉黛兒的身影消失。
對於這個徒弟,自己沒有盡到做師傅的責任,反倒添了一樁心魔。微微歎了口氣,抬頭,卻看到褚風站在遠處,對自己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