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別墅內...
陸迎蓉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此時正虛弱的躺在床上,慘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
家庭醫生離開前隻說一定要注意情緒波動,按時服藥。
高血壓性心髒病已經伴隨了陸迎蓉多年,剛開始隻是高血壓。後來在一次體檢中,便直接確診為高血壓性心髒病。
醫生說,因為在心功能代償期,病人初期並無明顯症狀,隻怕以後轉變為心功能失代償期,就會出現心衰竭,甚至是急性肺水腫的症狀。
心悸、氣喘,這些年正在明顯加重。也是因為陸迎蓉的身體狀況,這些年父子倆對陸迎蓉言聽計從,就是因為擔心她的身體。
其實之前的陸迎蓉還真的是個溫婉賢淑的賢內助,直到生病,才會在父子倆的忍讓下,令陸迎蓉形成了獨掌大權的習慣,稍有不如意,不順她心意,陸迎蓉便無法接受。
所以在暮雲琛與何淺淺的婚事上,陸迎蓉還天真的以為,兒子會像以前一樣讓步,結果卻大失所望。
從昏厥醒來後,陸迎蓉隻是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的望著天花板,淚水隨著眼角不斷流淌下來,將頭下的枕頭打濕,可她依舊想不通,養育之恩居然不及一個女人?
她想不通,她的兒子,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樣子?
咚咚咚...
禮貌的敲門聲,並沒有喚醒陸迎蓉的意識,依舊不為所動的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範依萱手中端著參湯,一瘸一拐的來到床前,觸及到陸迎蓉的樣子,神色間滿是心疼。
“伯母,喝點參湯吧,身體要緊!”
一大早暮建業便接到電話,說公司有緊急的事需要處理,急匆匆的出去了。
陸迎蓉一個人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這參湯反複熱了幾次,可每次都被劉嫂原封不動的端了回去。
要說這些年,陸迎蓉對範依萱確實不錯,甚至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來疼愛,看到這樣的陸迎蓉,範依萱也於心不忍。
再有,陸迎蓉如此反應,範依萱有些不安,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暮雲琛離家而妥協,如果是那樣,她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思?
顧不得腳裸上的傷,範依萱來到陸迎蓉的房間。
隻是,範依萱的話音落下,卻如預料中一般,沒有得到回應。
範依萱也不意外,將參湯放在一邊,緩緩坐在陸迎蓉的身邊,拉起她冰冷的手,語氣中透出哽咽:“伯母,都是小萱不好,您不要生氣了。小萱不嫁給雲琛了,您也不要為難了。雲琛隻是一時氣話,他是暮家的孩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至於那個何淺淺,就讓她進門吧,隻要雲琛喜歡就好,您也快點好起來,我們歡歡喜喜的辦喜事,好嗎?”
“不可能!”
這一晚,陸迎蓉想了很多。
即便何淺淺對於暮雲琛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但她也沒有資格做暮家的兒媳,報恩有很多方法,絕不是以兒子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
就憑那個何淺淺敢目無尊長的質問她,就憑她心機沉深的敢將範依萱推下樓,就憑她能將暮家攪成這副樣子,她也絕不允許兒子娶這樣的女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