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暮雲琛,對於那些沒有結果的假設與猜測,從來不給人任何正麵的回應或希望。
想想,從兩人初見時,暮雲琛對她的態度從未有過改變。
而這段晦澀的單戀中,一直以來,給她希望,讓她盲目堅持下去的,從來都隻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是她說服了自己,給了自己南柯一夢的幻影,且越陷越深,差點從中迷失了自己。
此時的範依萱竟開始有些慶幸,好在沒有一直執迷不悟下去,否則她無法想像,自己的後半生會在怎樣無盡的痛苦中度過?
所以,暮雲琛的回答範依萱並不意外,意外的是此時的心境,讓她有些隱隱竊喜。
“以前隻要想到未來陪伴你的人不是我,心裏就會難過的要命,可此時聽到你說這些,我內心竟毫無波瀾,半點以往的嫉妒與不甘都沒有,平靜的連我自己都意外。雲琛,直到這一刻,我才終於相信,我真的已經放下你了!”
之前,隻要想到要將暮雲琛從自己的生活中剝離出去,那種窒息的痛意就會襲卷而來,讓她一次次在是與非中掙紮。
可在經曆了這些事後,在這段互不聯絡的時間裏,在認清了暮雲琛對她的冷漠後,範依萱終於相信了,世人所說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她從剛開始的不甘心,到現在不得不接受的既定事實,這個難熬的過程,好在她終於還是放下了。
嘴角勾起釋然坦誠的笑意,麵對暮雲琛望過來詫異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
這樣的開場白就連暮雲琛也有些猝不及防,他沒想到,接下來範依萱要說的話,才更加超乎了他的意料。
“那次你回國和我提出來合約到此為止,因為你找回了你最愛的女孩兒,我們一起用餐的事,是我找人報道出去的。你們搬回別墅那天,也是我故意跑到你的房間洗澡,就是想讓何淺淺不開心。還有那次,我摔倒,其實也不是何淺淺推的我,是我自己故意摔下去的。我假意向何淺淺示好,其實心裏很討厭她。當時的我很不甘心,不知道她有什麼本事,可以讓你對她那麼好?我假裝懷孕,有意拖延,不讓你將我們分手的消息發布出去,都是我耍的手段。說起來,我真的是個壞女人,所以落得今天的下場也算是我罪有應得了,對不對?”
說起過往,範依萱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
雖然過往聽起來像個笑話,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找個聆聽者,以證明自己慘兮兮的形象,都是自食其果。
也曾午夜夢回時,她問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也曾經為此感到歎息徘徊。
此時說出這些,範依萱如釋重負,心裏輕鬆了不少。
如果說範依萱的到來讓他意外,此時聽到範依萱大方的說起過往,才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提及過往,讓暮雲琛想到了淺淺,為她曾經所受到的對待而感到委屈,他想她了,尤其是此時,衝動的想要立刻見到她。
麵對眼前狼狽的範依萱,聽到她敞開心扉說這些,暮雲琛沒有埋怨,深沉的眸光抿唇不語,走到一旁為範依萱倒了杯水放在她麵前,而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挑眉問道:“沈軒打的?”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