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茶坐看梨門雨,情話是你,風景也是你!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當沈軒走出房間時,發現孫信這個七尺男兒居然跪在門外守了整晚。
白色的襯衫上,腹部的位置還清楚的印著鞋印,嘴角的血跡,也已經幹涸,卻依舊清晰。
臉色蒼白,發型淩亂,再加上下巴處長出來的青蔥胡茬,使孫信整個人看上去都略顯狼狽。
他知道孫信沒離開,也擺出一副隨他去的態度,卻沒想到了孫信會以這樣決絕的方式告訴他,他不會離開。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樣的一幕還是令沈軒感觸頗深。
十年前,孫信說,如果救他,從此以後他將會多了一個出生入死的兄弟,事實上,孫信並沒有食言。
想到這麼多年,兩人一路走來,孫信對他來說,早就不隻是他的心腹,更是他的兄弟。
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有很多人想要挖走孫信,甚至試圖買通孫信做出傷害貴豐,傷害他的事來,孫信都沒有妥協。
兄弟沒有貴賤之分,他這又是何苦?
聽到臥室的門打開,孫信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下意識做出保證:“總裁,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以後,您想要守護的人,我幫您一起守著!”
他還是妥協了。
如果說,何小姐對總裁真的如此重要的話,他願意幫總裁一起守護她!
沈軒幽深的眸光毫無波瀾的掃了孫信一眼,係著襯衫的動作優雅到極致,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
孫信就這樣滿懷希冀的望著沈軒,見他係好襯衫後,邁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走到門口的衣櫃裏拿出西裝外套穿上,從頭到尾都沒搭理他。
眼看著沈軒即將走出房間,孫信神色間的期盼逐漸變得晦暗,慢慢垂下了眼瞼。
他想了整晚,都沒想到彌補眼前局麵的辦法。
他是個粗人,沒有文化,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內心的想法,要不是遇到了沈軒,他恐怕早已死在異地他鄉的街頭,更沒有現在的生活。
所以他選擇了最無能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他從深夜跪到淩晨,再到天明,雙腿早已失去了知覺,卻依舊不肯屈服。
難道還嫌他不夠誠心嗎?
孫信的心中沒有怨言,而是在尋找著能夠獲取原諒的方法。
卻在這時,沈軒停頓在門前,幹淨修長的手指握在門把手上,低沉的聲音隨之傳來:“回去睡醒了去選套西裝,淺淺說,李薇結婚讓你當男伴郎,好好收拾收拾,別給我丟臉!”
其實男伴郎確有其事,本來是打算讓沈軒客串的,畢竟同學裏,這個年紀沒結婚的,少之又少。
可是以沈軒的身份,似乎有點不太合適,沈軒便推薦了孫信。
隻不過,一時間孫信還沒明白沈軒的意思。
心裏執拗的想著:都這個時候了,還有時間管它什麼丟臉不丟臉的?
孫信沒有回答,隻是一根筋的試圖再次博得原諒:“總裁,那我...”
“我說的話你沒聽懂?”
隻是孫信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軒厲聲打斷。
“哦!”
孫信頓時擺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極不情願的吐出一個字。
剛準備起身回去洗漱,然後去選西裝,突然反應過來沈軒剛剛說的話,後知後覺的眼中重燃起希望:“總裁,你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