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回來演這麼一出戲,是那女人和你告狀了吧?”
慕熙用過晚餐就被福叔送回房間休息了,此時的餐廳裏隻剩下諸冰夏和沈軒,所以母子兩人說起話來也無所顧忌。
不似剛剛那般慈愛,在提到何淺淺時,諸冰夏的眼中還浮現出幾分冷意。
即便何淺淺那個女人救過她兒子,那又如何?當年,也是因為她,兒子才重傷昏迷的。
當年沒能讓她在監獄裏過一輩子,是諸冰夏到現在也覺得遺憾的事,否則兒子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是那個女人將她好好的家,變成如今這副雞犬不寧的樣子,她甚至都不願意提起她的名字,仿佛那三個字對她來說,都是魔咒一般。
想到剛剛兒子與沈鴻誌針鋒相對的勢頭,諸冰夏就頭疼,她知道兒子心裏有火,無處發泄。
可再怎麼樣,也不應該當著一個外人的麵如此,正所謂家醜還不可外揚,兒子做事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不過,她也知道,其實兒子這火氣是針對她的。可既然敢這麼做,她就不怕兒子會埋怨她,總有一天,孩子總要長大,總會理解她的一片苦心。
這些年,恩恩怨怨,情感糾葛,連她都搞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孽緣?
她隻知道,為了她,兒子拒絕任何女人的接近,儼然擺出一副終身不娶的姿態。
沈家三代單傳,到兒子這輩,怎麼可以斷了香火?她身為沈家的兒媳,絕對不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也絕對不能置兒子的終身幸福於不顧。
其實即便沈鴻誌什麼都不說,可諸冰夏知道,丈夫也是著急的。
在聽到諸冰夏的話後,沈軒連眼皮都沒掀一下,隻是眉心輕蹙了蹙,連帶著著睫毛輕輕一顫。
他沒想撕破臉,不是害怕後果,是不想再給淺淺帶去任何困擾,卻沒想到母親居然主動提起。
她真的以為,如此便可以牽製他了?
可笑!
可笑至極!
仿佛沒看到沈軒風雨欲來的神色,既然話說開了,諸冰夏也不再藏著,接著傳出來的語氣中透出幾分篤定:“你是我生的,我再了解不過,要不然你怎麼會突然領這個丫頭回來?我就知道,為了那個女人,你會妥協的。或許你現在還不理解,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從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再到慕熙一個人應付沈家人,沈軒對此無動於衷,那一刻,諸冰夏便都看懂了。
她不揭穿,是因為她顧念著兒子還願意費盡心思的這樣哄家裏,也算值得欣慰。
再說隻要他肯接觸除了何淺淺以外的女人,就是好的開始,日久生情在生活中比比皆是,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隨著諸冰夏的話音落定,沈軒的神情明顯冷沉了下來,直到吃完最後一口麵,才優雅的放下碗筷。
端起水杯放在唇邊,小口小口的喝著,看著麵色無常,實則握緊水杯的指尖,力道已經開始加重,甚至還在隱隱發抖。
“我還是那句話,先不說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就是沒結婚,你們也沒戲,你也別再自作多情了。我看這慕熙還不錯,出身什麼的都不重要,咱們家還不至於用你的婚姻來炒作,重要的是你們要趕緊定下來,也讓我和你爸省點心,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
啪!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尤其清晰,看著不遠處被沈軒摔為碎片的水杯,諸冰夏一臉詫異後,接著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