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體育館,人挺多的,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現在的市冠軍馬上要去打省賽,而他的偶像是蔣小穀,所以希望能得到她的指導和支持,蔣小穀本來想拒絕的,畢竟她已經長時間不打了,可能並不能發揮出水平,但對方執意堅持,並由當年的教練親自出麵說情,加上嘉嘉等人的慫恿,蔣小穀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休息區,一身運動裝的蔣小穀在雲天澤跟小石頭的陪伴下已經坐在那裏,蔣小穀看起來有些緊張,雲天澤不停的在安慰她,連小石頭也在說些少年老成的安慰話,逗得蔣小穀神情略有舒緩。雲天澤沒有反對她答應這場比賽一方麵是尊重蔣小穀自己的意願,另一方麵是他很明白蔣小穀的水平,雖然這麼多年沒有打過正式比賽,但因她勤於練習,功夫並未落下。

比賽馬上開始,場上多歡呼聲,陳裏奧衝看到他的蔣航打了個招呼,蔣航直接無視,她不是故意的,隻是剛好被懷中的小侄子擋到了視線而已。“小石頭,我們到那邊去給媽媽加油好不好?”逗著小石頭,朝反方向走去。陳裏奧見她走開,皺皺眉頭跟了過去,擋住蔣航的去路。“啊,哈哈,老板,好巧啊,居然能在這兒看見您。”蔣航哈哈打招呼,陳裏奧隻是瞄了她一眼就看向她懷中的小石頭,“你好,我叫陳裏奧,很高興認識你。”拿起小石頭的手輕輕握握,小石頭咯咯笑笑,“metoo。”“能讓我抱抱嗎?”陳裏奧征詢著蔣航的意見,小石頭則是很不怕生的趴向陳裏奧的懷抱。不遠處的蔣瑞軒看到這邊的情景就走過來,把小石頭抱在懷裏,訓斥道:“你怎麼這麼不怕生啊?要是壞人把你抱走讓你找不到媽媽,看你怎麼辦。”小石頭被蔣瑞軒的表情嚇到了,怕怕的掙脫下來,跑到蔣航身後。陳裏奧笑道:“他很害怕你這個舅舅嘛。”蔣瑞軒不悅的說:“他即使怕我那也是我們家的事,與你無關。”蔣航看看蔣瑞軒,又看看陳裏奧,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莫名的火藥味兒。幸好此時比賽開始了,他們才從這硝煙彌漫的氣氛中解脫出來。

比賽打的很激烈,最後的結局是以一分之差蔣小穀敗北,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有放水的成分,那名市冠軍也看出來了,即使贏了比賽,他麵上也不高興。“蔣小穀,我不希望用這種方式贏得比賽,你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前輩,我更不希望你給我這樣的前車之鑒。”蔣小穀笑笑,說:“我承認我不想讓你輸,因為害怕你的情緒影響到接下來的比賽,但也並沒有讓你,是你的實力讓自己贏了,我是一個五歲孩子的母親,已經不可能繼續在賽場上馳騁,但作為一名後起之秀,我希望你有機會取得更大的成就。”語氣溫柔真誠,讓人不忍多加指責。雲天澤看到下場的蔣小穀,趕緊迎上來,溫柔的為她擦汗,那名選手才明白這場比賽的意義隻是對他而言很重要,而對蔣小穀來說,隻是一個借此鼓勵他的機會,原本她完全可以拒絕。可是他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他有此殊榮,能得到蔣小穀鼓勵。“為什麼?能告訴我什麼原因嗎?”看她即將走出場地,他揚聲問,蔣小穀笑笑說:“你哥哥的名字叫曹驥才。”那個聽起來有些遙遠的名字,但小穀知道,即使他們之間再無交集,她還會記得在這個世上還有曹驥才這個人。

“比賽很精彩。”陳裏奧走到蔣航身邊說,蔣航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步,讓自己跟他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笑笑,“是啊,很精彩,沒想到小穀的水平依然很高。”如果說從小她最欣賞蔣小穀的哪點的話,那就是她打羽毛球時的精彩表現,在賽場上大汗淋漓的樣子散發著別樣的活力,跟往日平靜如水的她給人的感受完全不同。陳裏奧看著賽場上的人,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那笑,很神秘。

“你跟他很熟嗎?”蔣瑞軒看陳裏奧離開,麵帶不悅的走到蔣航身邊問,蔣航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熟。”蔣瑞軒點點頭,“以後離他遠一點。”蔣航看著滿臉不悅的蔣瑞軒,心下的疑惑更重,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想問清楚,但看蔣瑞軒似乎並不想多談,隻好作罷。

在蔣航自己心裏有杆秤,她不會因為別人的好話就喜歡不喜歡的人,也不會因為別人的壞話討厭不討厭的人,但如果這話是她最信任的人說的,那就不一定了,介於對陳裏奧的防備心理,上班時間能避免見麵就避免見麵,即使有時候老板親自召見,不重要的,她也會找人代勞,而私人時間裏的幾次邀請均遭到她的拒絕,陳裏奧也感覺到她似乎在躲著她,在碰了幾次軟釘子後終於沒了動作,隨即回了美國,直到,小穀結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