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聽了我的話,輕輕嗯了一聲,就開動小船朝她看見五鬼抬棺的區域開了過去。
看著她開船的嬌小背影,我能夠看的出來,她是真的不怕了,對她的改變我很好奇,但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
船開到荷塘的一側停下來,她指著前方一條水路,說五鬼抬棺就是從那邊經過的。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打量了幾眼,並沒看出個什麼,這時候我的肚子真有點餓了,不好意思的問她有沒有吃的東西?
徐培看了眼用門板蓋著的船艙,不舍的抓出一條大青魚,說:“我給你去做水煮魚片吧!”
她抓出一條最大的,吃力的拖到船另一頭,對著魚熟練的動起了刀子。
等她離開,我打開修羅法眼,被妹喜穩定了根基的法眼並沒有多大變化,就是不再需要專注於額頭上的眼睛,才能看清楚一些東西,現在第三隻眼好像就是我的眼睛一樣,看起東西來感覺很隨意了。
法眼一開,我就看到那邊的水麵飄著一層黃紙,無數的黃紙聚在一起,好似在水麵鋪出了一條路一般。
望著漂浮在水麵的黃紙路,估計一頭是從洞庭湖來,另一頭是通往大河河提的。
看到這條紙路,我想起了小時候每逢龍王壽誕,村裏人拜祭龍王爺,老人們都說洞庭湖水域的人死了,魂魄都歸龍王爺管。
人死後魂魄歸龍王爺處理的情況,不止洞庭湖旁有這樣的傳說,像長江、黃河、四海邊上都有這樣的傳說,說夜叉拿魂,龍王審陰,人們有什麼冤屈也會向龍王爺告狀。
“誰這個牛逼在這鋪的黃紙路?從龍王那兒買的魂?”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黃紙路,還見著了一隊像是在巡視的龍蝦爬過,當即對暗中的神秘人又高估了好幾分。
守著黃紙路看了老半天,也沒等到五鬼抬棺經過,我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難道今晚不會有五鬼抬棺送徐天一的魂魄回來?
船另一頭,徐培已經切好了魚片,水放在鍋裏已經燒開,她把早煎製好的調料放進去,見我聞著香味瞅過去,她微笑著說:“別著急,等味道煮出來了,再放魚,魚肉不宜多煮,時間煮長了就沒了鮮嫩的口感,煮的時間不夠會是生的……”
徐培專心的看著火候,自顧的給我嘮叨著做水煮魚的一些竅門。
等差不多了,她把魚放到鍋裏,煮了沒多久,她翻著箱子拿出一塑料壺的酒說:“河麵濕氣大,這些年我也學會了喝酒,你要不要喝點去去寒?就是……就是……”
徐培緊握著酒壺,不好意思的接著說:“你家喝的都是好酒,我喝的你肯定看不上。”
“喝酒喝的是一種心情,沒啥好不好的?”
我鑽過去坐到簡陋的小桌邊,桌子真的很簡陋,一個水桶上麵放了一塊木板,自然算得上簡陋了。
徐培笑著說不介意就好,拿了碗筷,把酒放在桌子上,就去鍋裏盛魚了。
我拿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小碗,給她倒到一半,她端著一大湯碗魚放在桌上,趕緊說:“別倒多了,我平常喝酒也是為了驅寒,喝的並不多。”
“沒事,你要是喝多了,等明天我開船送你們回去。”
一上酒桌,我不管對方是誰?這喜歡勸酒的壞習慣就冒了出來,徐培推脫不掉也隻好隨我了。
“來,培姐,我敬你一口。”
等她坐下,我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她輕輕喝了點,皺著彎彎的眉毛咽下去,“慢點喝,多吃魚,看姐的手藝怎麼樣?”
我夾了一筷子魚放進嘴裏,雖然我啥水煮魚都吃過,專業廚子的手藝肯定比她好,魚片放進嘴裏,一嚐試,徐培的手藝明顯還有所欠缺,但可能吃飯的背景從來沒有這麼窮酸過,包括我媽在內也沒人給我做過飯,這魚吃起來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好吃!”
快速的吃完一塊,我又夾了兩大塊,徐培見了眉開眼笑,讓我慢點兒吃,不夠鍋裏還有,千萬別被刺卡住了。
正吃的高興,一股陰風灌進來,我放下酒碗,回頭看出去,隻見五個臉色蒼白的人,脖子往下埋在水裏,雙臂向上舉著一張大棺材,嘿咻嘿咻的叫喊著往前走著。
徐培見了瞪大了眼珠子,我一口喝完碗裏的酒,豪情萬丈的說:“姐,麻煩你給我倒一杯酒,古有關羽溫酒斬華雄,看我酒碗不倒滿就滅了這幾隻鬼。”
她受了我的感染,也沒那麼害怕了,憋著呼吸拿起酒壺就給我倒了起來。
我掐動觀音命印,陰神出竅,快速的化成幾十隻烏鴉,飛到五隻厲鬼麵前,幾十隻烏鴉張嘴一吸,五隻厲鬼就消散開來,最精華的鬼氣被群鴉給吸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