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剪影,落寞淒清。
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總能讓她瞬間心動,也瞬間心痛。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傷感,空氣中漂浮著憂傷的微塵。
靜靜地望著他,那麼近,卻隔著迢遙的距離。
親愛的,告訴我你不是藍狐,隻是安洛兮,告訴我你對我沒有恨,沒有報複,告訴我你愛我,真心愛我!
告訴我……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又低頭到了一杯,再一次一飲而盡。
寧可兒望著他蠕動的喉結,心裏疼痛難忍。多想衝過去將他抱住,如果他隻是安洛兮……
安洛兮很少酗酒,他總是那麼優雅從容;藍狐卻經常喝酒,幾乎每天晚上,手不離酒杯。
寧可兒現在很是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真實的沒有掩飾的他。
他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將一瓶紅酒完全喝光,才終於慢慢轉過身來。
他轉頭望著床上安靜的女孩,輕輕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伸手輕輕觸摸她的臉頰,見沒有反應,唇角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俯身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鼻尖,然後,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逗留了很久,終於沒勇氣挑開她的唇,於是一路向下,沿著脖頸,慢慢來到胸前,輕輕親吻她粉色的蓓蕾,輕輕地,帶著虔誠。
觸碰到那道刺青,他的身體有些僵硬。
那一天,他真的太過憤怒,憤怒得發了瘋,因為,他花了那麼多心思,付出那麼多心血才讓她活到了今天,她居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當她衝向車流的一瞬間,他緊張得差點死去。
太過心痛,太過憤怒,他才在她胸前刻下了這道刺青。為的是讓她記住,她的生命屬於藍狐,永遠都屬於藍狐。沒有他的允許,她不可以擅自做主。
避過那道刺青,來到她圓圓的腹部,那裏,是他未曾謀麵的寶貝,他輕輕親吻,猜測哪邊是寶寶的小手,哪邊是他的小腳,而哪邊才是他可愛的小臉?
寶寶,我是爸爸,雖然很不稱職,但是我真的很愛你。
再往下,他沒有勇氣繼續,怕自己會控製不住,不顧一切要了她。
不管有多想,現在不可以,今晚不可以。
以前的種種變態,隻是藍狐的無奈之舉。從不敢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回家,從不敢給她喘息的機會,更不敢留她在房間裏,因為怕她識破,怕她半夜醒來發現真相會害怕。
她無從知道的是,每一次將她丟出門外,他總會悄悄跟隨,靜靜地站在門外,一直等她熟睡,才推門進去,將她輕輕抱起,抱進浴室仔細清洗,換上幹淨的睡衣,滿懷愧疚地擁著她入睡。
現在,她也睡著了,懷孕使她嗜睡,所以終於抗不過,她沉沉睡去。
安洛兮靜靜地望著她熟睡的樣子,眼角心底潮濕一片。
將她抱起來往裏麵移了移,然後在她身邊輕輕躺下來,抱著她柔軟馨香的身體,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Sissi,對不起。讓你如此辛苦,對不起。
明天回家,最多一天,我還會離開。
哥的病情才剛剛有點起色,還不穩定,我不敢冒險。
我知道你一定會更加生氣,更加恨我,可是我無可選擇。
對不起,原諒我的貪心,哥和你,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
不關燈,他睡覺從來不敢關燈。因為害怕那些夜夜驚擾他的噩夢。
小時候,他曾經無數次被媽媽關進黑黑的屋子裏,從此患上了嚴重的幽閉空間恐懼症。
怕黑。極端怕黑。偏偏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現在,即使燈火通明,他的眼前依然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看不到明天。
雖然不顧一切將她追回,但是Sissi心中對他的恨意該如何消除?他和她的明天又在哪裏?
寶寶即將出生,他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名正言順地給他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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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可憐的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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