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是低估了自己,聽到那個名字我還是會心痛。
海南的冬天我並不喜歡,因為不會下雪。
淩晨,窗外一輛車的車燈將我們公寓照亮,刺耳的喇叭聲吵的人無法安睡。
我拉上厚厚的窗簾擋住燈光,隻留一條縫看窗外站在車旁的人。
毛小妙有些急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沫,你不擔心嗎?他們孤男寡女在酒店裏待一晚上,會發生什麼事?”
我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喂!林微沫,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毛小妙拔高了嗓音用手使勁推了推我。
我不在意地回她:“肯定上床了唄!”
毛小妙被我的話激怒,用力扯過我的肩膀吼我:“那你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可真能啊?”
我有些不耐煩:“他羅俊又不是我什麼人,他愛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
毛小妙眼睛被氣的泛紅:“羅俊是你男朋友,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怪不得季……”
“毛小妙,你夠了,”楊藝把毛小妙從我身上推開:“不要做出一副關心朋友的樣子,誰不知道你毛小妙喜歡羅俊啊!像羅俊那種爛人不要往我們微沫身上帶,髒。”
毛小妙一直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被楊藝這麼一說便小聲哭泣起來。
“誰這麼沒公德心啊?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梁丹丹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裏走出來,看清情況後又毫不留情地說“行了,你大早上哭喪啊!煩不煩?”
毛小妙哭的更厲害了。
我聽著她的哭聲,隻覺頭皮發麻,我伸手扯開了窗簾,因為車燈太刺眼,我也同時用手擋住了眼睛,等能適應了,我指著窗外說:“他在那,你出去吧!”
窗外,毛小妙哭著撲進羅俊的懷裏,而羅俊看了看我的方向,急忙推開了毛小妙。
“那個是誰啊?一大早這麼吵,來找毛小妙的?”梁丹丹問。
楊藝搖頭指我:“羅俊,來負荊請罪的。”
梁丹丹罵了一句:“神經病。”
我看著窗外的人覺得無趣,轉身去廚房熱了三杯牛奶。
端著牛奶出來的時候,楊藝正躺在沙發上敷麵膜,而梁丹丹不見了蹤影。
我踢了踢楊藝的腿,把牛奶放到她手裏問:“蛋蛋呢?”
楊藝指了指廁所方向。
我把楊藝的美容節目換成了財經頻道,坐在沙發上邊喝牛奶邊看。
楊藝從她臉上拿下一片黃瓜砸了過來:“林微沫,你還是個19歲的青春美少女,看這些財經也太沒品了吧!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當富婆啦?”
我白了她一眼,依舊看得津津有味,其實我並不喜歡財經,隻不過這幾年每天看財經是我一種無法改變的習慣。
等我喝完一杯牛奶,梁丹丹還沒從廁所出來,我朝著廁所的方向大喊:“蛋蛋,你還不出來啊?馬桶都快被你坐爛了。”過了一會裏麵還是沒動靜,我從楊藝的手上救下梁丹丹的牛奶後又喊:“蛋蛋,你再不出來,你的牛奶就被楊大小姐用來洗臉了!”
終於梁丹丹從廁所急匆匆出來,邊走邊說:“死洋芋,你竟然又用牛奶洗臉,你會遭天譴的。”
我和楊藝看著她一口氣把牛奶喝完,然後齊聲問:“你洗手了嗎?”
梁丹丹搓搓手說:“下次,下次又洗。”
我和楊藝都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好啊,你們竟敢嫌棄我!”梁丹丹說著還用她的手來揉我們的臉。
鬧了一會,楊藝晃晃她的手機說:“蛋蛋回北京的機票還沒買吧,姐姐現在的男朋友在機場工作,可以幫你搞一張飛機票,看在我們的關係上,我給你打個八折怎樣?”
梁丹丹把抱枕砸到楊藝臉上:“你得了吧,一個星期前你不是才說你男朋友是個調酒師嗎?打八折,我看是你又想坑我錢。”
“蛋蛋,這幾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男朋友換了多少個了,而且還都是優良品種。”
楊藝聽完我的話傲嬌起來,挺了挺她傲人的胸部,又將梁丹丹全身上下掃射了一番:“我說蛋蛋啊,雖然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脾氣差了點,生活習慣差了點,但整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啊!怎麼會一個男朋友都還沒談啊?”
我聽到梁丹丹將手捏的“哢哢”作響,我第一反應就是逃,遠離戰爭世界和平。
等楊藝的慘叫結束,我才從房間裏出來。
楊藝眼裏含著淚花,像個小白兔縮在沙發上。
梁丹丹舒了舒筋骨歎了一聲:“神清氣爽啊”。
我用手戳了戳楊藝紅腫的臉問:“還好吧?”
楊藝吸了一口氣直喊疼,狠狠地瞪了梁丹丹一眼說:“她這次下手太重了,我的臉,這要幾天才能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