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的瞪著他:“我告訴你,不管你現在回來是為了什麼,但是你敢接近楊藝,敢傷害她,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阻止不了,”許放湊到我耳邊:“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有很多很多的故事,但是這些事並不美好,你連自身都難保全。”
我看到窗外季黎帶厭惡的表情突然心虛了,起身後退一步撞到了桌子上:“我,許放不要以為你是心理老師你就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
我逃跑了,不知是因為季黎的眼神還是因為許放說得話。
回到公寓時,楊藝正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滿屋子都是刺鼻的指甲油味。
“你是不是和許放見麵了?”我質問到。
她的手抖了一下指甲油畫在了無名指上,她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嗯,見了。”
我是真的生氣了:“楊藝,你還嫌他傷你不夠深是吧?還嫌自己不夠痛是吧?你怎麼這麼犯賤呢?”
“是,我是犯賤,你以為你林微沫又能好到哪裏去,你敢說你心裏已經沒有季黎了,微沫,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沒資格來指責我。”
我盯著楊藝看了很久,還是沒忍住掉下了淚,我衝回房間關上門,然後靠著門板抱著膝痛哭起來。
許放於楊藝,季黎於我而言,都是那種不管愛還是恨,這輩子都無法遺忘的人。
而我漸漸發現,如果一個人讓你刻骨銘心了,那那一定是因為痛,絕不是幸福。
敲門聲輕輕響起,楊藝帶著濃濃鼻音隔著門板傳進耳朵裏:“微沫,你開門好不好,我錯了,對不起,你開開門。”
我往旁邊挪了一下位置,不一會,門“哢嗒”一聲被推開了。
楊藝坐到我旁邊頭枕在我的膝上:“微沫,對不起!”
我的手指纏上她的發絲:“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楊藝挽起袖子,她的手腕處醜陋的疤痕暴露在空氣中,那些疤痕是用煙頭燙上去的:“我每次想他,都會用煙頭燙自己一次,提醒自己,警告自己,真的,想一次燙一次。”
我用手輕輕撫摸那些傷疤,有幾條傷疤是新的,是最近才燙上去的。
楊藝起身用手擦我臉上的淚,她也滿臉都是淚:“小微沫,我們兩個一起努力把他們忘了好不好?”
我在她新的那幾個傷疤上使勁揉搓了幾下疼得她呲牙咧嘴:“死煙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抽煙了。”
楊藝吸吸鼻子重新靠回我的膝蓋上:“不敢了,以後我有你和蛋蛋就夠了,微沫其實我挺羨慕蛋蛋的,你也是吧?”
我搖頭:“其實蛋蛋和我們一樣隻是她比我們堅強。”
“死洋芋,微沫,”梁丹丹喊了兩嗓子,又低聲自言自語:“這兩個瘋婆子去哪了?”
我和楊藝一起笑出了聲:“笨蛋蛋,我們在這裏。”
梁丹丹推門而入,看到我們的樣子,愣了一下然後撲倒我們身上:“我說,你們兩個哭的像我死了一樣是要怎樣?”
楊藝在梁丹丹身上摸了一遍:“我說蛋蛋啊,你怎麼這裏一點肉都沒長,肚子上但是長出來幾塊肌肉了。”
梁丹丹剛想對楊藝用刑,安沐然走了進來倒在我們腳邊,我們瞬間被嚇傻了。
“沐然,你怎麼了?”
“我沒事,在跆拳道館給她當陪練了,”安沐然抬手指了指梁丹丹。
我瞪著梁丹丹:“你怎麼下手這麼重?”
心疼安沐然的同時心裏更是一怔,我以為當初他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會去。
楊藝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扭著她的小蠻腰站了起來:“蛋蛋,咋們的帥哥保姆受傷了,我們今晚的晚餐沒人做了,這都怪你,所以你要請我出去吃晚餐。”
我恨不得把那兩個揚長而去的女人拖回來下油鍋。
我給安沐然擦了藥後讓他睡下才去廚房做飯。
我在廚房手忙腳亂時,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飄進鼻子裏,回頭就看見安沐然依靠在廚房門上,臉上是疲憊的笑意。
“沐然,你趕快去休息吧,飯好了,我叫你。”
安沐然從我手上接過鍋鏟:“微沫姐,還是我來吧,你出去,你做的菜我可不敢吃。”
我被安沐然趕出了廚房,而他穿上圍裙在廚房裏大展身手。
我在客廳裏看電視,不小心看到廚房裏的那個忙碌的身影,心裏一陣暖。
這一切本來是我和另一個人說好的事,季黎和我說過等我們結婚了,他就會做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給我,讓我永遠幸福快樂。
可是,永遠有多遠,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們終究都無法完成當初的誓言。
我再也不敢奢求什麼幸福快樂,一輩子和永遠我早已經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