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再去尋找甘摩羅,不遠處一堆高聳的爛木忽然崩塌下來,一個滿麵焦黑的人從裏麵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赫然正是甘摩羅。
皇者級魔法師,自然不是這種程度就可以被擊敗的對象。但從他搖搖欲墜的身形和白成紙片的臉色可以看出,鳳舞剛才近乎瘋狂的一擊,已然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勉強站穩身形後,甘摩羅氣急敗壞道:“我堂堂光明聖殿的祭司,豈能被你一個小小的魔域餘孽擊敗!”
“看你所作所為,哪裏有半分祭司的樣子?不要以為披上法袍你就是聖使!”
鳳舞與他針鋒相對,言辭不落半分下風,實際心中卻在暗自著急:剛才的一擊已耗盡了她所有潛力,可甘摩羅卻明顯尚有餘力。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鳳舞正暗自焦急間,早上曾體會過的那種熟悉的力量充盈感,再度悄然降臨她的身體。但所感覺到的力量,卻比早上更渾厚數十甚至上百倍。本已疲憊不堪的身體迅速恢複體力,經脈內的靈力更是充沛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有種再不將力量引導出來、身體就會爆炸開來的充盈感。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小丫頭,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朱雀火靈!”鳳舞不禁又驚又喜,“請借給我力量,幫我打敗這個妖人!”
“嗬嗬,隻是打敗麼?我的原則是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定致命!”
朱雀輕笑著在鳳舞腦海中現身:“其實你剛才的攻擊方式已經脫離魔法師範疇,觸到了禦靈師的竅門。那家夥已經是強弩之末,接下來你隻要再出一招,一定可以了結他。”
隨著朱雀的娓娓話語,鳳舞隻覺眼前豁然開朗,像是長久被困在黑暗中的人,忽然推開了一扇大門,美好的陽光傾瀉而入,照見許多她原本看不分明的東西。以前施用法術時意猶未盡、若有所待的感覺,也因明悟了一些法門而變得不複存在。
這就是通向禦靈師的大門麼?
鳳舞興奮不已,依照朱雀火靈所言,再度將海量靈力轉為力量,對準甘摩羅毫不留情地施放出來。
“鳳火燎天滅!”
對鳳舞體內忽然生出的變化,甘摩羅渾然未覺,兀自在盤算著先殺鳳舞,後殺淩子鳴的主意:“當初要不是怕弄死了那小子被聖殿察覺責罰,我今日又何來這許多麻煩。說來全怪那小子不好!為何生下來就懷有喚醒千年靈獸的血脈!我當初就是為了靈獸的重生之能,才千方百計到這偏僻之地來。豈能讓一個小子壞了我的大事!”
甘摩羅剛要催動五靈長鏈,一舉殺死鳳舞,再除去礙他好事的淩子鳴。不想尚未發動長鏈,便被一片突然湧出的吞天滅地火海團團包圍。
他起初還想化攻為守,用五靈長鏈擊破火海,結果揮出的長鏈瞬間被燒焦汽化,化為一縷黑煙,連渣渣都沒剩下。見狀,他不禁麵色大變:“魔域餘孽就是手段多!我得想辦法脫離這片火海才行。”
但這個念頭,已經是晚了。在鳳舞指揮下,焚天烈火一湧而上,四麵八方將甘摩羅合圍起來,令他整個人都陷入一個火焰構成的盒子裏,上天無能,下地無望,連絕望的慘叫聲也被火焰吞噬。
想到此獠殺死皇後時的狠毒,鳳舞眼中掠過一抹戾色。剛要再次催動火焰將他徹底消滅,卻覺身後紅光大盛。回頭一看,隻見浮立水上的淩子鳴與朱雀雙劍之間,不知何時連起一道剔透幻彩的紅色光橋,並且光芒越來越強盛,幾可與自己這招鳳火燎天的光芒交相輝映。
察覺到鳳舞的疑惑,朱雀火靈笑吟吟解釋道:“這孩子是修塔帝國的皇室血脈吧?千年之前吾曾與他們交易,吾承諾守護這個國家,而他們這一族則要在有資格成為我主人之人出現時,將吾喚醒。換而言之,唯有修塔皇室一族,擁有喚醒吾之能力。吾已找到滿意的主人,現在,他正在喚醒吾之本體。”
一番話聽下來,鳳舞的疑惑不但沒有解開,反而更多了:“你的意識不是在這裏麼?難道不能由你自行決定是否清醒、反而要其他人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