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宮商苦笑著搖搖頭:“有意又有什麼用?隻是我一個人單箭頭而已。再說以她的性子,如果知道我有這種意思,一定會對我避而不見。我又何苦搞得連朋友也做不成?像現在這樣,能期待未來再見,到時一起吃飯,聊天,散步……我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可你的樣子……很糟糕,一點也沒有知足的樣子。”孟原府盡量選擇不刺激好友的詞語。其實律宮商的模樣何止糟糕,簡直就是一副慘兮兮快哭出來的表情。
“廢話,誰知道暗戀沒結果時還會精神煥發?”律宮商少有地吼了一聲。
“好好,算我錯啦。要不要肩膀借你靠?不過你可別真哭出來啊。”
“去,當我是女人啊?”
兩人半是玩笑,半是轉移話題地鬥著嘴,並肩向律家走去。
失戀固然傷感,但在朋友相伴下,遲早會雨霽天青吧。
都城,城門處。
歌迷們不知從哪裏聽來了言歌行要走的消息,從淩晨時就開始守在城門口,巴望最後再看一眼偶像風采。
“好討厭哦,言美人可是特地來獻歌的,結果晚宴突然取消。害他白跑一趟不說,我們也空歡喜一場。”
“我是能理解元老會的決定,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哪裏還有心情辦什麼晚宴。但言大人起碼為我們吟唱一支曲子再走啊。他向來行蹤不定,下次再來朝華都城不知何年何月了。”
“言美人一定要聽到我們的心聲,最好在這裏來個告別演唱會。這樣就算八十年以後,我也可以自豪地對孫子說,當年奶奶可是近距離聽過薩蘭卡第一吟遊詩人宛若天籟的歌喉呢”
城外,密林間某處稍大空地。鳳舞一邊為化為獨角獸的雲琛嵐用手整理著雙翼上的雪白羽毛,一邊問站在對麵的人:“你的歌迷們可是很期待你的出現呢,你真不去露個麵?”
“要是出去的話,我簡裝開溜的計劃不就完全沒意義了。”
言歌行的排場實在太過驚人,他的標誌性座騎連翼飛鳥也拉風得過了頭。一旦現身,恐怕就會被狂熱的歌迷們堵得走不了。所以他磨了鳳舞許久,總算征得她同意,與她共乘獨角獸前往光明城。
鳳舞將歌迷們興奮的討論與幻想完全聽在耳裏,忍不住有些同情他們,還想再勸勸言歌行,至少在天上露個小臉揮揮手,卻聽一句酸溜溜的話飄了過來:“對了,聽說他是和昨天戰擂的那個美女一起離開的!那黃毛丫頭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不但律元老對她客客氣氣,連言美人都被她拐跑了!”
這話立即引來一片泛酸的附合聲:“就是就是,不過是個小丫頭嘛,實力高又怎樣?後來還不是被那個天降酷哥壓得死死的。要不是言大人好心替她解圍,恐怕她現在已經被打得毀容了。”
“她也不好好掂量下自己,長得那麼寒磣,也好意思走在言美人身邊?”
言歌行欠扁地笑著,伸手在鼻子麵前揮了揮:“好像有一大桶釀壞的酒被打翻了,味道酸得讓人發昏。小鳳舞你還想讓我露麵嗎?”
“……少廢話,蒙起你那張惹禍的臉,跟我走!”無故被人議論,偏偏又不是嚴重到要動用武力解決的事,鳳舞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瞪了還想再趁勢落井下石的言歌行一眼,她警告道:“你再說一個字,等會兒我就讓琛嵐把你從雲裏丟下去。”
為了小命,言歌行識相地閉起了嘴巴,低眉順眼地跟在鳳舞身後跨上獨角獸,在心裏嘀咕道:“女人這種生物都是小心眼,都答應跟她去光明城冒險了,居然為了句玩笑話就和威脅我,真是太小氣了。話說回來,為什麼這小丫頭總是無視我的魅力?居然舍得讓我這樣的帥哥傷心。難道她的審美有異於常人?”
他正咬衣角在心裏碎碎念,忽然聽鳳舞說道:“琛嵐速度很快,一會兒你可要坐穩了。”語氣淡淡,卻包含著不容錯認的關心。
前一秒還在糾結的言歌行立即眉開眼笑:誰說她不關心本帥哥的,關鍵時刻不就表現出來了嗎。
他忘形地一把摟住鳳舞的纖腰,隨即捂著手慘叫連連:“我不過攬了你一把,你幹嘛用火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