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翁玉盈第一次看到如此憤怒的夏雲軒,不由得心生惶恐,繼而是擔憂:“雲軒你別這樣子,我看著有些害怕。”
然而對方似乎沒有聽見,臉色依舊冷如冰霜。直到女子再次出聲關切詢問,他的目光才稍稍有些緩和:“我們繼續走吧。”
於是接下來二人在趕路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對話,各自懷揣心事。這次他們沒有遇上狀況,很快就走出了森林。夏雲軒突然站住腳步說:“往前直走便能回到天穹山,我就不送了。”
翁玉盈似是早就有所預料,不過仍然勸阻道:“雲軒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這件事還是讓師父他們來處理。”
“不行。”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妥協的餘地。
“可對方有金丹期的高手,你完全不是對手啊。”
“那又如何,陳師兄之仇必須得報。”其實夏雲軒心中另有目的,那就是血靈芝。從之前三人說話能夠猜出他們打算布下煉血大陣,一來幫助喬月琴脫胎換骨,徹底轉入血靈教,二來催生血靈芝煉出黑魔融血丹。這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前不久自己還在為血靈芝的事情發愁,想不到今天就送上門來了。隻不過自己現在隻有煉氣期修為,眼下想要殺死李老狗或許不大現實,但血靈芝是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手。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隨即翁玉盈轉身離去。隻不過沒走幾步她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大聲道:“答應我,千萬別死!”
夏雲軒頓住腳步沒有回答,隻是遠遠地揮了揮手,最後消失於樹林中。
……
嗜血藤旁,兩名紅衣男子正在相互交談。
高個的細聲細語,生怕被人聽見:“聽說沒,周詢已經叛逃了,現在正在被通緝。你說他好端端地為什麼要走,會不會已經被齊天宗那幫人殺了。”
矮胖的搖搖頭,歎了口氣:“多半不是,我還聽說周詢那株嗜血藤被煉化了,這可是隻有本教中人才能幹的事啊。”
“難道說那則傳言是真的,護法大人真要將我們血祭?”
“休得胡說,這種話被聽見可是要掉腦袋的!”
“就是因為害怕掉腦袋所以我才要說。想想看也是,血靈丸這麼貴重的東西護法大人怎會可能輕易賞賜給我們。”
話音剛落氣氛頓時沉寂下來,二人顯然是越想越通透,越想越害怕。他們也不是傻子,在血靈教早就見識過類似過河拆橋的悲劇,隻是萬萬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頭上。
“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莫非我等真的死定了?”高個男子說完發出無奈歎息。
矮胖男子麵色突顯猙獰,惡狠狠地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護法大人也不能隨意掌控生死大權。”
“你的意思是?”
“幹脆我們故意讓齊天宗弟子找到,然後假裝不敵逃跑,等到事情全部結束後再露頭。如此一來護法大人也沒有理由置我們於死地。”
高個男子一聽拍手叫好,隨後又麵露惋惜:“如此一來這株嗜血藤算是白白浪費了。”
“哼,你要是嫌命長的話大可煉化,我可不奉陪。”
“我開個玩笑而已,隻是現在上哪去找齊天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