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醒過來了？不可能……不可能……”
關姒後退了幾步，搖搖頭麵色恍惚，她怎麼可以還活著？她怎麼還能活著？！
她的眼神一瞬間恐怖起來，上前拿起枕頭捂住寧老夫人的臉，任憑底下的人怎麼掙紮都不鬆開。其實寧老夫人力氣也不大，但或許是強烈的求生意誌激勵了她，寧老夫人竟然推開了關姒，大口大口呼吸著。
“你……好大膽子！”
寧老夫人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她，即使麵色慘白但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勢，關姒冷哼幾聲，拿出琉璃手串，眼神怨毒：“這是你送給知意的吧？”
寧老夫人沉默，關姒又冷笑著說：“知意死前精神還好好的，甚至跟我說要出去散散心，她本來已經看開了，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她！”
關姒把琉璃串往地上狠狠一砸，那東西碎成了一塊塊，地上到處都有碎片，毀滅了證據，關姒心裏很痛快，可是這有什麼用？她的女兒再也回不來了啊！
寧老夫人看著她發泄、咒罵，摔碎手串，從頭至尾都是麵無表情，仿佛那個間接害死寧知意的凶手不是愛他，看得關姒更加怨恨。
寧老夫人終於開口說：“是我，那又怎麼樣？”
“……”
“從我跟你合作的時候，我就在把你們算計進了我的計劃裏。關姒本來可以嫁到一個不那麼勾心鬥角，完全可以好好生活的家庭裏，可是她偏偏看上了一個不該看上的人，那我就隻好替你和仲啟好好教育她了。”
“龍擎到Z城之前，我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把知意和顧紹北搭在一起，顧家什麼權勢你也知道，我能說服顧夫人讓知意進門，那已經是她天大的福氣了，沒想到她竟然不樂意，不樂意怎麼辦？那隻能讓她‘樂意’了。”
寧老夫人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計劃盤算出來，關姒聽得已經眼神空洞，表情僵硬。
“龍擎劫持了顧夫人，那顧紹北是一定要去救的，龍家的人我也聽說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報仇是不會讓顧紹北完完整整回來的，所以我讓知意在顧紹北和龍擎僵持之前，將她嫁過去，沒想到顧紹北看不少知意，婚禮都沒有參加，知意也就不算是真正的顧家人，那顧紹北死後，財產本該由知意繼承的，現在知意一不是顧家人，二人已經沒了，說到底，她還是沒那個福氣享受。你說說，我有哪點虧待了她？”
關姒的下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她恨恨道：“那你為什麼要害死知意？！”
寧老夫人笑笑，臉上的皺褶都聚到了一起，看起來真的老了很多：“你說我害了知意，你有什麼證據？”
“那地上的琉璃串就是證據！”
“哦？可是不是已經被你銷毀了嗎？”
寧老夫人微微g勾唇，眼角皺紋迭起。關姒一愣，呆呆地看向那一片狼藉，對啊，她一氣之下已經摔爛了琉璃串，證據不是被她自己親手毀了嗎？
“不！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關姒愣愣自語，她不小心將最重要的證據給銷毀了？那知意怎麼辦？誰來給她的女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