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子曜的府邸,好兒向子曜說起了桃園遇見伊妸之事。
“婦妸夫人好像清瘦了一些,滿腹心事的樣子。”好兒淡淡一句。
“是嗎?我也好長日子沒有見到妸姐姐了。”
子曜忽然輕輕歎氣,“聽母後說,自從妸姐姐進宮,大王對她很是冷淡。大婚以後,就再也不去妸姐姐那兒了。母後向大王暗示此事,大王隻是推脫政務忙亂,抽不出空暇。不過,大王確實隻在自己的正乾宮裏呆著,並不去其他妃嬪處,母後也是沒有辦法。”
“大王,他,他為何這樣,莫非他不喜歡婦妸夫人嗎?”好兒低聲問了一句。她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子曜嘴角卷起一絲苦笑,有些戚然,“大王的心思沒有人能猜得透,隻是難為妸姐姐了。她自小受舅父寵愛,哪裏受過這等冷落?嫁給大王,雖然榮耀無人能及,但其中淒苦又有誰知道呢?”
“或許大王,他也有他的苦衷吧?”好兒輕歎一聲。
子曜雙眉微蹙,頓一頓,類似自言自語,“其實大王不喜歡妸姐姐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這些年,他與舅父之間積怨頗深。不過,大王的確很奇怪,好像對女色全無一點興致,幾乎不踏入後宮。如此清心寡欲的大王,世間少見啊!”
好兒淡淡一笑,似乎很隨意地問,“大王孤身在民間多年,必定經曆一些磨難,聽說甘盤大人把大王帶回殷都,還費了一番波折?”
子曜瞄一眼好兒,臉色有點黯淡了,“此事關乎王位之爭,所以甘盤大人秘而不告,守口如瓶。不過甘盤大人在民間尋了很久,才找到了大王。”
好兒周身一悸,一顆心差點跳出來,有點急切地問,“那甘盤大人是從哪裏找到的大王?”
話一出口,卻發現子曜滿目疑惑地盯著她,便燦然一笑,解釋道,“圭並無他意,隻是好奇罷了。”
子曜釋然,卻無奈地搖搖頭,“此事也許隻有甘盤大人知曉吧!”
好兒沉默了。
此刻,正是夕照之時,房間裏一地輕柔的淡金色陽光。好兒別過臉,眯眼望著屋內的幾盆盛開的海棠,那顆一直急劇躍動的心終於漸漸平複下來。
“圭弟。”子曜叫了一聲。
好兒一愣神,看向子曜,他正笑盈盈望著她。
“圭弟行走江湖多年,可曾遇見喜歡的女子嗎?”
一句話把好兒問蒙了,她直愣愣瞪著他,陡然漲的滿臉粉紅。
子曜哈哈笑起來,羞她,“圭弟,你怎麼了?這麼喜歡臉紅,愈來愈像個女子了!”
好兒又羞又怒,卻一時找不到言語應對,隻是咻咻憋著氣。
子曜哈哈笑了一陣,卻忽然停下來,安靜了。
他凝眉注視好兒,神色莊重,“圭弟,如果我遇上真心喜歡的女子,一生就會隻愛她一個人,與她相伴一生,除她之外,不會再要別人。”
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幾分黯然,“可惜我還沒有遇上讓我心動的女子。”
好兒緩過神來,開始還擊,故意逗他,“二王子身份尊貴,天下之大,不知什麼樣的女子才會讓二王子心動呢?”
子曜有點不好意思了,“圭弟就會取笑我。其實,你,你是能猜出來的。”
好兒瞬時來了興趣,亮閃閃的眸子定著他,滿是疑惑,“我能猜出來?”
子曜的臉忽然紅了,竟顯出幾分忸怩,訥訥道,“圭弟,其實,這是我心中的一個秘密。我隻和你說起過。”
好兒怔怔望著他,遽然想到了什麼,一字一頓,“莫非你,你是說那位媯好公主?”
子曜沒言語,臉卻更紅了。
好兒傻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