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長和幾個侍衛聚在下麵,吵吵嚷嚷。幾個燈籠一起向上照著。好兒和子曜就臥在房頂,情勢萬分危急。
好兒忍著疼痛,急中生智,突然學了幾聲野貓的瞄瞄叫聲。當初她在縹緲山學藝時,耳濡目染,各種動物和鳥兒的叫聲她都學的惟妙惟肖。
下麵的侍衛們釋然了,哈哈大笑起來。隨之,散開了。
子曜背著好兒一夜狂奔。但夜裏太黑,看不清路,竟多走了一些路程。開始,他努力逗弄好兒說話,好兒還會應一聲,漸漸就沒有了聲息。
翌日中午,子曜才背著好兒回到大營。好兒因失血過多,已然昏迷不醒了。
“醫師,醫師。”子曜大叫,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營帳裏,好兒緊閉雙目,臉色慘白,那支箭還插在肩膀上,上衣已被血染紅了。眾人圍著好兒,焦急萬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給大帥醫治?”子曜叱喝一旁的隨軍醫師。
好兒被抬進內間。醫師觀察了一下好兒的傷勢,見傷口處的鮮血顏色幽藍,臉色陡然變了,“二殿下,這隻箭是毒箭,大帥性命休矣!”
子曜忽然一把揪住那個醫師的衣服,責罵,“胡說,大帥內力深厚,一支箭豈能壞了大帥的性命?趕快醫治,耽誤了大帥的病情,剝你的皮!”
箭拔下來了。醫師戰戰兢兢地清洗了傷口,問,“大帥的衣服?”
“蠢豬,你不會用刀子割開嗎?”子曜怒氣衝衝瞪著他。
醫師愈加緊張,他握住刀子的手哆哆嗦嗦,費了很大功夫,亦沒有割破好兒的上衣。
子曜氣惱不過,劈手奪過刀子。
他開始小心翼翼地割著好兒血肉模糊的衣衫。好兒肩部的衣服被割開了,胸部也浸染著大片血汙,子曜的刀子繼續慢慢向下移動。
突然,子曜的眼眸被一片雪白的東西刺了一下。那是什麼?怎麼無端跳出一隻調皮的小白兔?那粉紅色的眼睛……
待他定睛看時,腦袋轟然一聲,全身的血液倒流。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子曜迅疾向醫師掃了一眼,才發現他正木呆呆盯著好兒暴露出的小白兔,他趕忙向上拉拉好兒的衣服,遮掩一下,遽然大喊一聲,“你先退下。”
醫師剛走兩步,子曜突然叫住他,寒森森的目光盯著他,“你適才看見了什麼?”
醫師早已哆嗦成一團,“卑下什麼也不曾看見!”
醫師離開了。子曜看著昏迷的好兒,長噓幾口氣,搓搓手掌,然後才小心動作。
他閉著眼睛,心擂著大鼓,雙手可勁地抖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好兒換好衣服,身上已沁出一身汗。
子曜穩穩心神,又把醫師喚進來。醫師給好兒敷上藥,包紮好傷口。
“依你看,大帥傷情如何?”子曜盯著醫師問。
醫師驚惶跪倒,“傷口已經處理,但箭毒恐怕深入骨髓。大帥是否能醒來,要看大帥的造化了!”
“這到底是什麼毒?你可能看出來?”子曜逼視著醫師,一雙眼睛紅的要噴血。
醫師嚇得趕緊磕頭搗地,“卑下無能!實在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