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啟程了。
紫荊和連翹心不在焉地收拾東西,“好公主,我們真要離開殷都呀?”
“你想留下亦可以,本公主不勉強。”好兒硬硬甩出一句。
紫荊小聲嘟噥,“我們生死都是公主的人,當然跟著公主。隻是大王……”
“大王賞賜的東西一概不帶。我們娜依族有的是寶貝。”好兒沉著臉,又甩出一句。
一旁的媯璜瞅瞅好兒,眼眸中滑過深邃的心碎,“好兒,今日我陪你進宮,給大王辭行如何?”
好兒木僵僵搖搖頭,“不必了。”
忽然府門的看門人通報,說外麵來了一個人,說是公主的多年前的故人,一定要見好公主。
“故人,殷都哪裏有我的故人?”
好兒和媯璜麵麵相覷,然後即刻命令把那個人帶進來。
很快,那個人被帶到了好兒麵前。
那個人深斂著頭。一身的市井小民打扮,但粗布衣衫罩不住健碩挺直的身軀,遮不住不凡的氣韻,似有跳動的光華隱隱從衣衫裏透出來。
“你是我的故人?”好兒問。
那人並不吭聲,卻慢慢抬起了頭,目光撞進了好兒的眸子,詭黠中透著笑意,嘴角也配合地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目光好似熟稔,卻一時想不起。
“你是……”好兒愣住了。
那道目光中的笑意一點點增大,嘴角的笑紋完全開了。
“好公主,真的認不出故人了嗎?”
他說話了,聲音暴露了他的身份。
“大王?”好兒驚叫。
一時,屋內的人一片混亂,先是驚訝,繼而跪倒一片,行禮。大王隻是含笑瞅著依然驚呆的好兒,“是不是孤王嚇倒你了。”
一邊的媯璜默默注視一切,眼眸竟是一抹平靜和釋然,他對其他人揚揚手,其他人都趕緊退下了。
媯璜也離開了。隻剩下好兒與大王。
子昭大王的目光一直凝著好兒,從未移開過。那目光何等熾烈,溫度和亮度堪比夏日的驕陽,他的心思和情感都融在目光裏,巨浪一般向好兒湧過去。
就在他的目光裏,好兒感覺自己的心和身體一起融化了。
大王一直到子時過後才離開!大王與好兒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晨光熹微,好兒醒來。想起昨夜的一切,禁不住滿臉飛霞。紫荊和連翹進來侍候好兒起床梳洗。
紫荊瞄一眼好兒臉色,小心巴巴問一句,“好公主,我們今日還走嗎?”
好兒瞪了她一眼,忽然說,“去看看我大哥起來沒有?”
很快,紫荊慌張跑回來,“好公主,璜王子已然走了。”她把一方錦帛交給好兒,“這是他留給公主的信。”
好兒看罷書信,趕忙上馬奔出府外。路上塵土渺渺,並不見璜王子的蹤跡。
媯璜在信中說,請好兒原諒,他耍了一個小詭計,如今子昭大王對好兒一心一意,他便放心了。他告訴好兒,如果她在外麵感到不開心了,就回家,娜依族永遠是她的家!
好兒雙眸被水霧遮住了。
很快,子昭大王親派甘盤大人為使者,前往好兒的母族娜依族議婚,求娶媯好公主為王後。
請卜官先行占卜災祥,諏取吉期。卜官算出大婚的吉月為仲春二月,然後再行占卜,從丁亥日、丁醜日、丁酉日、丁未日、丁巳日中,最終卜出最吉的日子為二月的丁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