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猶如白色小蝴蝶漫天飛舞,縹緲山瑩白一片。好兒與羽坤飛上紫陽峰,在紫陽真人墓前跪下來
羽坤披著一身雪花,一臉肅嚴,“師傅,自您仙去,徒兒一日不敢忘記您的囑托,現在紫陽門已經新收了弟子,紫陽門後繼有人。徒兒想擇取吉日,舉行新主教繼位大典。好兒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天資無人可比,勝徒兒何止百倍,由她擔任新主教,一定可以使紫陽門發揚光大,完成師傅的遺願!”
好兒呆住了,“師兄不可!”
羽坤一雙眸子猶如寒星,凝著她,“好兒不想完成師傅的遺願?”
好兒動容,“大師兄,萬萬不可。好兒離開紫陽門十幾載,於紫陽門無功,怎能擔任紫陽門主教?大師兄乃師傅最心儀的繼承人,為紫陽門嘔心瀝血,眾位師兄都看在眼裏,除了大師兄,誰也沒有資格擔任紫陽門主教!”
羽坤默然半晌,聲音低了,“好兒,你最清楚,你的修為在紫陽門除了師傅無人能比,隻有你擔任了紫陽門主教,紫陽門才能真正發揚光大。除非你心中根本不想擔任紫陽門主教,是不是?”
好兒叫了一聲師兄,一時語塞。
羽坤蹙眉盯著師傅的墓碑,麵沉似水,良久無言。
雪簌簌而下,紫陽真人的墓碑上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好兒的發髻落滿雪花,羽坤亦是周身素白。漸漸的,兩人的雙膝被雪埋住大半。
羽坤忽然別臉逼視好兒,聲音陡然提高,裹挾著風雪的寒意刺進好兒的心中,“好兒,對著師傅的墓碑,你說實話,你不想擔任紫陽門主教,其實就一直想著再回到殷都去,去做你的婦好王後,哪怕那個大王有好幾個妃子?師傅和師兄們在你心中根本不算什麼?是不是?”
“不是的,師傅和師兄們就是好兒的親人。”好兒淚流滿麵。
羽坤的聲音裏隱隱含了憤怒,“你別忘了,師傅是怎麼死的,師傅心憂天下蒼生,為封印三劍氣絕身亡,但天下太平了嗎?那些俗世之人不過就是喜歡打打殺殺,你爭我搶,永遠不會安寧,你為你的那個大王平定了四方戰亂,又怎麼樣?他的野心不過是愈加厲害,恨不能天下人都臣服於他的腳下,拜他為王,今日攻打羌人,明日還會興兵別的部族,戰亂永不會停止,隻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百姓!你下山時,山下的百姓是怎樣的光景,你亦看到了,那個殷都的大王根本不在乎百姓生死!你想拯救天下人,可這偌大的天下你能拯救的了嗎?”
“好兒無能,愧對師傅和師兄。”好兒哽咽。
羽坤頓一頓,語調平和許多,“好兒,師兄不想讓你步師傅的後塵!我自幼在縹緲山修行,不問世間之事,隻在乎紫陽門的同門師兄。好兒一生平安無憂,快快樂樂,便是師兄最大心願。你如果再回到俗世,恐怕被更多煩惱纏繞,便於快樂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