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兒盡力如常,安然一笑,“臣妾隻是想起了那些年的戎馬生涯,看如今大商終於大定,不覺慨歎。”
子昭忽然上前,緊緊握住好兒的手,雙眸凝著她,“王後,孤王明白,大商能有今日,全是王後之功,放眼天下,除了媯好公主,誰還能匹配我大商王後之位!”
好兒心中一顫,趕緊行禮,“大王過獎了!”
她頓一頓,正色說,“大王,臣妾心中有一擔憂。周族雖是小族,但西伯侯姬朝心機深沉,懷有野心,姬平此番來殷都看似與大商交好,實則是打探我朝內虛實,大王不可不防啊!”
子昭卻搖搖頭,有點不以為然,“王後未免多慮了。那周族不過彈丸之地,怎敢圖謀與我大商為敵?西伯侯示好,隻是尋求我大商的庇護罷了!”
好兒看子昭如此不在乎,心中有些生氣,不覺提高了聲音,“大王可知,短短幾載,周族已然不是過去的病弱小族,西伯侯必懷有野心,不可小覷,天下之大,誰不想收入囊中?”
子昭的臉色變了,聲音含了慍怒,“王後,你為何對西伯侯如此重傷,就為了他送給孤王十名美女不成?王後的度量未免太小了一點!孤王一切由著你,王後亦要自重才是!”
好兒一聽,心如刀絞,口吻亦冷了,反問,“大王這是責怪臣妾嗎?大王對那些周族女子癡迷的不得了吧?盡可以把她們都收到身邊便是,臣妾不會阻攔,臣妾還可落得賢惠的好名聲!”
“如此,孤王就謝過王後。”子昭黑了臉,拂袖而去。
室內靜了。隻有角落那盞鳳凰大燈幽幽吐著火信子,一跳一跳。好兒凝著那跳躍的火光,眼前漸漸迷離了。
良久,身後響起了木槿的腳步聲。好兒趕忙擦擦眼角,轉身。
“王後,您這是何苦呢?大王如今,那些話是聽不進去了!”木槿說。
好兒沒有言語,嘴角卷起一絲苦澀的笑紋。半晌,她才問了一句,“大王去了哪裏?”
木槿一怔,猶疑一下說,“大王回了自己的正乾宮。”
好兒盯了木槿一眼,“姑姑,你在撒謊,大王一定去了攬月宮,找那些周族女子去了!”
木槿低頭不說話了。
翌日,好兒還沒有從床榻起身,連翹忽然興衝衝闖進來。
“王後,奴婢到攬月宮打聽了,昨晚大王隻是醉酒在那兒,並沒有寵幸任何一位周族女子呢!妌夫人倒是給大王安排了,但大王卻拒絕了。”
好兒瞥一眼喜形於色的連翹,臉色淡淡的,輕聲問,“誰讓你去打聽的?”
連翹依然滿臉喜色,說,“是木槿姑姑。”
好兒低聲斥責,“你們這是沒有事可幹了嗎?偏偏喜歡打聽那些無聊之事,大王寵幸何人,與本宮何幹呢?你們若是太空閑,不妨多關心一下騰兒妥兒媚兒他們!”
連翹趕緊收斂了喜色,“是,奴婢知道了。”就慌慌退了出去。
她遇見木槿,一臉委屈,嘟噥,本來指望王後誇讚幾句,沒承想卻反被斥責。
木槿笑了,“死丫頭,誰讓你去王後那裏報功了?自作做自受!王後不賞你一頓鞭子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