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新的開始(1 / 2)

維勒托著餐盤,踮著腳尖走了進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擾了屋內的人。可惜維勒隻能管得了自己,哈洛肯大步上前,全副武裝的戰士套在身上的鐵鎧在行進時發出哐當哐當的撞擊,氣得維勒恨恨的瞪著他。

哈洛肯才不管維勒怎麼想,事實上對這個男仆哈洛肯連正眼都沒給對方。隻見他從腰間摸出一根銀針,在每樣食物上插了一下,見銀針並未變色後才讓開道路,讓維勒將餐盤擺上桌。

對此,維勒早已見怪不怪。

半年前身為男爵長子的羅傑很蹊蹺的中了毒,要不是當時正好有一位從領地路過的法師,要不是這位法師正好對藥劑學有所涉獵,羅傑的墳頭草估計都長得老高了。

自從那一次中毒之後,男爵大人總算想起了被自己刻意遺忘的長子,他派來了武技高強的戰士哈洛肯和西蒙負責護衛羅傑的安全。說來這哈洛肯也是個死腦筋,他不隻對每一個接近羅傑的人——無論熟悉還是陌生都保持著警惕心,更是不放過對每一盤送到羅傑麵前的食物的檢驗,哪怕隻是一杯水都會被他用銀針來試毒。與之相比,負責夜晚保護羅傑的西蒙則要隨意得多。

說到半年前的那一次中毒事件,維勒心中其實有個秘密。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作為大少爺羅傑男仆的他曾在其中毒的當天深夜聽到過一些奇怪的聲音,那聲音的來源就是大少爺羅傑本人。

什麼穿越,什麼百無一用文科生之類的怪話維勒一直悶在心裏,直到現在也沒能理解,但他理解的是羅傑少爺變了,變得沉默,變得愛發呆,變得與人疏遠,感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要不是知道這位是羅傑少爺本人,維勒定會把他認做陌生人。

站在窗邊,看著正緩緩沉入地平線的夕陽羅傑雙眼茫然,怔怔出神。

每個人都會遇到各種困難,麵對困難時要保持樂觀積極的態度,以便讓自己在“痛苦”中完成蛻變。

就象鷹,鷹一生可活七十歲,但在四十歲時喙,爪子以及羽毛嚴重老化,此時鷹必須做出生死抉擇:要麼等死;要麼經曆涅盤--用喙擊打岩石,直到完全脫落;用長出的新喙把老化趾甲扯掉,再用新長的趾甲將羽毛拔掉,五個月後鷹將迎接全新的三十年。

涅槃迎來的未必是輝煌,但涅槃的過程必定痛苦。

羅傑的‘前三十年’過的是兩點一線的生活,先是家與學校的兩點一線,後來學校換成了公司,循環往複,毫無變化,平凡枯燥,如果不是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他的一生將庸庸碌碌,毫無作為。

而現在,則是羅傑‘全新三十年’的開始。

“少爺,該用餐了。”

維勒的話讓羅傑從神遊中醒轉過來,那茫然的雙眼逐漸的變得有神。

沒有去動桌上的晚餐,羅傑似是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再有兩個月拉裏就該成年了。”

聽到男爵次子的名字維勒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身子無法控製的抖了一下。

作為男爵長子羅傑的仆人,維勒對拉裏這位男爵次子有著遠超他人的恐懼,因為羅傑是拉裏繼承男爵爵位最大的障礙,出於對自己名聲的考慮拉裏不好對羅傑怎麼樣,於是維勒就成了拉裏的出氣筒,三不五時的就被找茬懲罰,身上從來就沒有不帶傷的時候。

羅傑見狀心中暗歎:“你跟著我有多久了,維勒?”

“十年了,少爺。”

問答之間,羅傑拿起餐具,維勒見狀嘴角抽動幾下,最終他低下了頭,什麼話也沒說。他的行為較之平時頗為古怪,引得哈洛肯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一麵將盤中的幾樣食物各取了部分放在自己的麵前,羅傑一麵說道:“十年了,還真是長。這些年你跟著我日子不好過吧,有沒有想過換一份差事,即使是個普通仆役也比跟著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