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楊柳輕垂,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姑娘的叫喊聲和男人的歡笑聲絡繹不絕。火粟端坐在銅鏡前,任由小毓在身後幫自己盤著頭發。
小毓說,一個月前,她渾身是血的趴在了萬香樓的後門口,花媽媽一看見她便把她救了起來,還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個月。依照小毓的話來說,花媽媽也不過是看中了火粟的一張臉。唯一的條件便是,花魁。火粟沒有任何劇烈反應,隻是一個字,好。
小毓倒了杯涼水,遞到了火粟的手上,臉色有些擔憂的說道“姑娘這麼冷的天,喝涼水不怕著涼麼?”
火粟喝了一口水,把茶杯放到了一邊,並沒有回答小毓的問題,而是跟小毓吩咐道“在倒杯茶吧,一會花媽媽要到了。”
話音剛落,門被吱嘎一聲推開。一個身材幹瘦,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手裏捧著一套衣服,眉開眼笑的朝著火粟走來,邊走邊說“我這麼多女兒就數紅梅最懂事了。”
火粟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訴花媽媽,花媽媽便重新幫火粟取了藝名。火粟端起一邊小毓已經泡好的茶遞到了花媽媽手裏,花媽媽把衣服放到了床上,這才一臉欣慰的接過了茶杯,一邊喝著茶一邊仔細的打量著火粟,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杯茶下肚,花媽媽扯出手絹抹了抹嘴,笑眯眯的對著火粟說道“紅梅你先把衣服穿上,一會我在過來領你上台。”
花媽媽拉好房門,火粟伸出手,手指輕撫衣服的表麵,是絲綢的,手感還不錯。火粟便任由小毓幫自己換好衣服。
衣服是一套紅色的絲質長裙,裙邊繡著大片的月季,開的異常嬌豔,外套紅紗,火粟穿好衣服,站在鏡子前麵不停的打量自己。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小毓急忙去打開了房門。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綠色長裙容貌清秀的姑娘,而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前一任花魁,綠竹。
火粟眼裏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她知道自己搶了綠竹的花魁位置,綠竹報複她那是必定的,而現在她終於來了。
綠竹步履緩慢的進了屋,視線在火粟身上不肯離開,眼裏滿是怨憤。火粟眉間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看綠竹不說話,隻好先開了口問道“綠竹姐姐找紅梅有事?”
“我的確有些事想單獨和你談談,你敢來嗎?”綠竹眉頭輕皺,眼裏對火粟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當然可以。”火粟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又叫過來小毓說道“我去去就回來了。”
小毓不停的給火粟使著眼色。火粟卻隻是淡然一笑,理了理裙擺,跟著綠竹出了房門。
萬香樓也算是這皇都裏名聲不錯的青樓,一到晚上都是賓客滿堂,花媽媽知道火粟喜歡清靜,特意給火粟安排了一間房,綠竹兜兜轉轉的把火粟帶到了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
房間略微有些偏僻,房門緊閉。綠竹轉過身,看著火粟,接著給火粟讓出了道,示意火粟自己打開房門。
火粟毫不遲疑的推開房門,邁開步子走了進去,關好房門,綠竹才緩步跟上了火粟的步子。
房間裏彌漫著濃重的脂粉味,擺設相對比較簡單。綠竹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火粟眼裏卻是不易察覺的冷笑。
房門後一個男人這才走了出來,綠竹則是一臉媚笑的站在原地,等到男人走近了以後,綠竹身體習慣性的靠在了男人胸前。
男人摸著下巴打量著站在原地的火粟,點了點頭,摟住綠竹的腰讚賞的說道“不錯呀這個。”
綠竹嘟著小嘴,小手拍打著男人的胸,一副極為委屈的模樣說道“那你剛開始還不想來呢。”說著身體又往男人身上靠了靠,而男人的視線卻是緊鎖在火粟身上。
“綠竹姐姐還有事嗎?”火粟看著兩個人問道。
綠竹笑著說道“我看你今天就要登台了,所以特意幫幫你啊,這是做姐姐的責任。”綠竹邊說邊朝著男人使了個眼色。
“幫我?”火粟一聲輕笑,看著兩個人,眼裏是不知名的笑意。
綠竹媚笑著推開了男人,走到火粟身邊,滿臉猙獰的輕聲說道“小賤人,看你賤的那樣,姐姐這也是幫幫你。”說著伸出手便想去抓火粟的頭發。
火粟一聲冷笑,左手一把抓住了綠竹伸出來想抓自己頭發的手,右手則順勢攀上了綠竹的脖子,緊接著火粟緊緊勒住了綠竹的脖子。
綠竹的雙腳不停的蹬著地麵,另一隻手努力的去掰火粟的手。火粟拖著不停掙紮的綠竹,走到屋子裏梳妝鏡前,火粟隨手拿起一支眉筆,冷笑著看了綠竹一眼,緊接著手裏的眉筆已經插進了綠竹的脖子裏,鮮血順著綠竹的脖子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