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妖妖驅車去往半山別墅。那是妖妖在城郊置辦的產業,坐落在一座小山頭的腰中間,清幽別致,充滿清新的自然氣息,很是得妖妖的喜愛。除了城中的事務所,這裏也是妖妖的另一個常駐場所。這裏被妖妖用尋來的玉石寶物布下了一個大型的聚靈陣,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當然,警衛也是很嚴格的,除了圍牆上的低級妖藤,院裏院外都布下了幻陣。擅自闖入幻陣中的人雖不至有生命危險,一番苦頭是必要含淚吞下的。
風景倒退,感覺世界也在隨之流走,仿佛若是就這樣加速前進,就可以衝向世界的盡頭。妖妖喜歡開快車,如旋風一樣,她總有種若是能夠足夠快,也許就能衝破時空的桎梏,回到過去,這樣玄之又玄的感覺,讓她每每不能自已的提高速度、再提高速度。當然她能如此放心大膽肆無忌憚地飆車,還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事故,不過是依仗她強大的神識還有那些存活於崢嶸歲月的經驗。
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妖妖在山腳下停了車,一輛路虎正堵在路中央。一個身著警服浩然正氣的男子從車中走下,二十七八的年紀,剛正的五官,劍眉橫挺,煞是威嚴。他眉間蹙出了一道深深的褶皺,深吸一口煙,把煙頭擲於地,用腳碾了碾,踢到了一旁。
“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可要小心藏好你的狐狸尾巴。”攔路的警察,即是鄭凱,他眼睛裏迸射出駭人的精光,“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抓住你的!”曾經的好幾件案子,這個叫妖妖的女人都牽涉其中。神秘莫測的身份,詭異的身手,多變的性情,這個女人他看不透。
摘下擋風的墨鏡,妖妖趴在方向盤上,毫不在意地一笑,“嗨,鄭警官,你好呀!”定製的銀色瑪莎拉蒂敞篷車裏,不知想到了什麼,妖妖笑得花枝亂顫。
銀色是妖妖最喜歡的顏色,比喜歡她自己毛發的紅色還要喜歡。尤其是月光下,姬陽舒展著身子,那柔順的銀色毛發熠熠生輝,比珠寶的光華還要耀眼。還處於幼兒時期的妖妖每次哭鬧的時候,隻要姬陽變回本體,妖妖都會喜笑顏開。基於此,已經修出人形的姬陽總是無可奈何地在妖妖的眼淚攻勢之下變回本體,以博紅顏一笑,不過,他自己也是樂在其中就是了。
“你笑什麼?”鄭凱對妖妖突如其來的笑很是迷茫,臉色嚴肅地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笑的地方。
“也沒什麼啦,按照電視裏的經典橋段,我剛剛不是該這麼回答麼:‘你誰啊?’。”偷樂了一會兒,妖妖據實以答,一邊說著一邊想象那種場景:一個浩氣凜然的警察一絲不苟地放出了“我要親手抓住你的”的宣言,而被宣告的那個人卻輕飄飄地問一句“你誰啊?”。
這種一拳打進棉花裏的感覺噎得鄭凱半天沒有回話,她這樣有恃無恐的態度讓他不由得有些惱火。他曾向上級反映過她的情況,可都石沉大海般沒有後續。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隻得自己盯著她。可是已經一年多了,除了對她的忌憚日漸加劇,其他的卻是一無所獲。這也不禁引起了他的一絲好奇,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鄭警官,不知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呢?”總不會就隻是來警告一番的吧?
鄭凱剛剛處理完一件刑事案件,有了幾天的閑暇時光,本來是要回首都的本家,可是接到有關她的線報,於是就碰碰運氣來這裏等她了。這次他拿到了妖妖和王誌、林穎會麵的照片,雖然不知道這次在其中她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可以肯定的是,王誌惹上的官司與她脫不了幹係,這是他的直覺。
“你為什麼會和王誌在一起?”鄭凱很直接地問道,在他看來她與王誌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兩個人,他實在不明白她有什麼理由委屈自己與王誌在一起。沒錯,在他看來,這對於她而言的確是一種委屈。
“這關你什麼事呢,鄭警官?”妖妖重新戴上墨鏡,掩上眼中的笑意,這個鄭凱意外地讓人覺得可愛呢,氣勢洶洶的來警告她,卻還是難以掩飾其中的關心。
是啊,關他什麼事呢?鄭凱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要走這一趟,也許是覺得惋惜吧,她是他迄今為止遇上的最為棘手的對手,也是最不可捉摸的一個。其實還有一絲絲不甘吧,為什麼她不是他這邊的呢,“我會查清一切的。”
“那我就等著你吧,鄭—警—官。”雖然他會什麼都查不到。
鄭凱聽著這帶著小調皮的話語,臉上的嚴肅終於消退了一些,除了家裏的小表妹,從來沒有人會這麼對他說話,讓他從心底感到輕鬆。他轉身回到車上,嘴角不由得翹起,對未來的交鋒突然有些亟不可待。
兩人同時發動車子,往著相反的方向,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