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唐韻心情挺愉快的,可是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老頭子硬是壞了她的好心情。
唐韻皺著眉頭說道:“這老先生真是莫名其妙!”
“文人風骨嘛。”
周菲菲笑嗬嗬地說道:“他是江海市書畫協會的會長蔡源蔡老爺子,號正氣居士,他的墨寶非常受歡迎,曾經在前年的慈善拍賣會上賣出了100萬的天價,上麵一共才十幾個字,可謂是一字萬金了。這次不出意外應該也有他的作品拍賣。”
唐韻撇撇嘴:“我管他是誰,我們在這裏聊的好好的,他蹦出來給人添堵,真是沒素質。”
周源濱這時候也厚著臉皮轉過頭來說道:“小韻你別生氣——”
唐韻硬邦邦地說道:“聽你這麼叫,我很難不生氣,請叫我唐總。”
周源濱幹笑了幾聲,然後附和著她的話:“唐總你說的對,他們這些人就是不知所謂,整天故作清高,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卻狗屁不通,上次我爸去求他寫一幅字,他居然說什麼不給滿身銅臭的商人寫字,讓我爸吃了個閉門羹,太過分了。”
周德恒笑了笑,倒沒什麼尷尬的表情:“咱們的傳統,尊重文化人嘛,說句厚臉皮的話,尤其是像我們這些事業有了成就的人,總想弄點什麼撐撐場麵,有文化底蘊才顯的不是那麼的土氣,而且被熏陶一下的話也有助於培養情操……”
周源濱嘀咕道:“看他這副樣子,我可不覺得能熏陶出什麼東西……”
宋明輕笑道:“不管什麼時代,搞文化的人總覺得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整天批判這個批判那個,恨不得把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批判一遍,但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也不會去做什麼,所以‘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些人敬而遠之就行了。”
“小家夥,此言差矣。”
蔡源裏麵的另外一個老者聞言搖搖頭說道:“批判是因為覺得這個國家還有希望,是為了督促這個社會進步,如果真的爛的沒救了,也就沒必要批判了,人民就會揭竿而起了。如果沒有文人治國,隻有武將,那我們種花家的文明也就不會傳承數千年了,隻怕早已經毀滅在曆史長河之中了。因此……”
周菲菲不耐煩地說道:“別因此了,沒人想聽你說的那些,保家衛國靠戰士,科技發展靠科學家,社會發展靠經濟也就是商人,文人騷客能幹嘛?國家太平吟兩句酸詩感慨太平聖世,國家有難做兩句詞罵當權者昏庸,對國家有幫助嗎?”
那老者搖搖頭:“真是不懂事……文化是一個民族的脊梁,有自己文化的民族才有凝聚力,懂文化的人才有道德,社會風氣才會更好,而文人墨客做的就是傳承民族文化,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宋明聞言若有所思,抱拳行禮道:“這位老先生說的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不是太簡單,是太物質,太現實了。”
那老者感慨道:“現在社會發展加速,人們生活節奏加快,生活壓力太大,都忙著賺錢生活,還有幾個人會在乎文化傳承這種事情?想要看到文化複興,恐怕要等我們種花家重新君臨天下的那一天吧,那個時候國內人人生活富足,渴求精神文明發展,才是文化發展的最好土壤。”
宋明深以為然:“您說的對,不知老爺子如何稱呼?”
周德恒急忙介紹道:“這位是顧鬆柏顧老爺子,是江海市書畫協會的副會長,和蔡老爺子一樣,都是種花書畫協會的副主席。”
幾人談話的時候,剛剛離開沒多久的蔡源老爺子又被一群人給架著請了回來。
“蔡老爺子,你可不能走啊,這慈善拍賣會少了你,可就失色多了。”
“是啊是啊,消消氣,如果對座位不滿意的話,我們給您換個位置如何?”
“到底是誰把蔡老爺子氣成這樣的?”
蔡源硬邦邦地說道:“那倒要問問你們大會執行委員會是怎麼安排的了,第三排東邊的座位明明是給我們書畫協會準備的,為什麼會安排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在那裏?”
“商人?不應該啊,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要不您先坐下,我去問問?”
蔡源冷冷的說道:“不必了,不解決這個問題我今天就一直站著!”
這下周圍那些人急了,這時他們看到坐在那裏的宋明和唐韻,頓時一愣,就有一個人過來客客氣氣的問道:“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宋明淡淡的說道:“沒有。”
“可這裏的確是……”
唐韻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疑問去問董山河,是他給我們安排的位置。”
董局的安排!?
這下那幾個人說不出話了。
見他們沒了動靜,蔡源臉色更加差勁了,“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他們不換位置,我今天就不坐下。”
這家夥明顯是跟宋明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