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塵伸手招來手下親信,在其耳邊密語幾句。他的聲音透著若有若無的冷,指節在無形中已經捏得紫紅。
葉秋上前,舒展了一下身子,一臉的期待。
因為下一場比賽,就是屬於他的。
擂台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張鵝蛋臉、秀麗美豔、眼眸清澈、肌膚賽雪,唇上胭脂搽得紅撲撲地,明豔端麗,嫣然靦腆。
“葉佳?”當葉秋看到對麵那個麗人時,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
女子溫婉一笑:“葉秋,又見麵了,真巧啊。怎麼樣,有沒有想泡我的感覺?”
葉秋的身體有些發僵。
俗話說得好,禍從口出,而葉秋就因為一句話惹上了大麻煩。
這個女人,當年與他有過交集,而這個集點就是一句話,當年葉秋的輕慢之言:葉佳那頭肥豬居然也進階先天了?
也不知哪來的風,這句話就落入了葉佳耳中,一語驚起千層浪。此後,這個女人隔三差五就要找上葉秋,然後很鄭重地挑戰葉秋之前那句輕慢之語。
“我靠,真是你?逆天了呀。”葉秋的動作很誇張,下巴真個就差點掉到了地上。
原本超過二百斤的大圓球,如今妙人一個,還活生生站在這處擂台上,顛覆性的視覺衝擊啊。
對於美好的事物,無論天邊、無論近前,葉秋都會賞心悅目地去享受;但反之對於另類的事物,無論昨日還是明時,他都會無法克製地一身不自在。
葉秋有種抓狂的感覺。
此外,他還很清楚這個女人很麻煩,難聽點,就是一張狗皮膏藥,甩不掉。
沒見,都過去五年了嗎?還把這事惦記著。
左袖中的小劍一出一收,掂在手中不知是出手還是留手,挽留了幾個眼神變換後的沉浮。
“葉秋,和你刀劍相鬥,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嘛,有人令我等七煞全力出手,那就另當別論了...”葉佳眨著靈動的大眼睛,神色異樣地盯著葉秋,驚得葉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秋,你舍得、傷害奴家嗎?”
她的目光似含著秋水,撫摸過人心之後,留下的是讓人流連忘返的癡迷。
她的嬌喘似滲透人心的仙音,度化從未開智的生靈,感化出一段段纏綿的溫情。
術法·天魔八音。
這天魔八音乃是葉家禁忌之一,自先祖立族以來就存在,並被設下封印存留觀星樓第六層中,傳言乃是不祥的功法,是葉家禁忌的功法,隻流傳於古史而禁止於當代。
也隻有這種術法是跨越等級,隻看修煉者肉體素質的特殊法術,也隻有這等奇功,是讓人聞之色變、心驚膽寒的催命符。
即便心境、魂境修為高如葉秋,此刻也一陣茫然迷亂,情不自禁就要自發的低頭。
而葉佳自身的修為,隻不過先天境二層。
擂台邊緣,除了福老等少數一些人,先天境之下幾乎所有人都中了招,哪怕這聲音並未針對他們,哪怕隔了百十丈的距離。
一圈圈無形卻可直視的波紋,在空氣中震蕩而開,蔓延大半個比鬥場,驚得觀賽所有人無不臉色煞白。
許多人多少都知一些秘聞。
然而如今,這門葉家禁忌功法問世,那意義何在?
高層中的最核心幾人,無不側目盯向了葉紅塵,眼神中的質問之意無不保留的彰顯。
賽場上,葉秋在短瞬的迷茫之後,一咬舌尖立刻清醒大駭道:“你居然修煉禁忌功法?誰允許的?”
作為葉龍的獨子,在這位護犢子的父親無私的偏袒下,葉秋可以說任何方麵都領先於葉家同輩,而且還是遠遠領先。自然的,一些秘聞、禁忌也就會被葉秋知道,並且對於該事件了解的程度超乎他人,畢竟是個可以當大樹依靠的父親。
族人大都隻是知曉這術法是禁忌,卻不知其中另有隱情。
與常人修習的術法不同,無需紫府境修為,該術法可在先天就能被人修習,而且還能略有小成。但問題是這並非正統的功法,是魔功,是拔苗助長、催生他人的魔功,修行之人在獲得短暫成就之時必定要付出血的沉重代價。
就如這天魔八音,修行的第一步就是某種殘酷的自殘,葉秋此刻甚至懷疑葉佳的一身血肉是否就是那樣削去的。
在痛苦與絕望中孕育出的魔性,就是這類功法一日千裏的養料,也是支撐修行者極度狂熱的支柱。
此刻的葉佳,發光的同時也在****。
“該死,別告訴我,你等七煞都修有此類禁忌?”葉秋的反應何其敏銳,在眾人依舊沉淪的時刻,他已然清醒,甚至意識到某種讓人心寒的可能。
難怪七煞成立的這麼突兀,難怪他們總是讓人感覺極不舒服,難怪葉濤等看待四先的目光如此異類,修為真的是因為資質被限製而早早自甘墮落嗎?
先天生靈,原本就褪去了凡胎,體質改善、壽元倍增,而且葉家七煞年歲都不過二十,都還如此年輕,大好青春啊,怎可能自甘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