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邊,靈夢坐在靈雲的墓前發呆,他看著靜止的河水,思索著過往的點點滴滴。爺爺的柯護,家族的庇護,雖然隻有短短幾年時間,卻讓他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馨。靈雲的陪伴,讓他這些年來從未感到過孤單。他也想念自己的父母,但是幼年時的記憶太過模糊,他甚至都已經忘記了父母的模樣。
或許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或許爺爺和家族也已經不在,但是親眼看著靈雲從自己身邊離開,這是將靈夢最過痛心的回憶。
顏玲靜靜地走到靈夢旁邊,看著靈夢,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陳萱萱穆樂樂與鄒海餘大偉去城中散心觀光去,隻留下她一人在這裏。樓蘭地下城仿佛沒有晝夜之分,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天空依然亮如白晝。
“靈夢,你也不用太難過了,我想靈雲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沉默許久,顏玲還是開口說到。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蹤跡,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不知道知道他們是否還在人世。我爺爺說,我父親的離開可能與我母親有關,可是我爺爺都沒見過我的母親。我爺爺告訴我,我父親是家族裏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而我資質更在我的父親之上,可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要將我送到這裏。”靈夢輕聲的說著:“從小到大,陪在我身邊的隻有靈雲,他教導我修煉,教會我成長,他雖然是我的影衛,卻是我親密的夥伴,最敬畏的兄長。”
“我不知道你過去,但我能體會你的感受。我也有疼愛我的父親與關愛我的兄長,隻是他們都不在了。”顏玲突然有些憂傷的說道:“我家從我曾祖父開始,我爺爺、我父親、再加上我和我哥四代都是軍人,我父親在一次邊界緝毒行動中犧牲的,而我哥是在一次軍事演習中犧牲的。我爺爺和我母親堅決反對我從軍,可我依然加入了軍隊。”
說到這裏,顏玲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靈夢,靈夢也在看著她,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很多時候,做一件事不一定要多麼重要的原因,也不一定要有所回報,隻要心中有屬於自己的信念,隻要認為對的那就值得去做。我父親的犧牲,換來了那次緝毒的勝利,我哥的犧牲,彌補了那次演習中的不足,讓我們知道在實戰中不能犯下相同的錯誤。”
“那麼你了,為什麼還要參軍?”看著顏玲停了下來,靈夢便開口問到。
“當一名軍人是我從小的夢想,我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顏玲道。
“但是,人生難免留下遺憾。”靈夢歎道。
“隻要自己走過,就不會有多大遺憾。想想看,靈雲是為了什麼離開的?他是否留下了遺憾?”顏玲問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自己靜靜地呆一會。”靈夢輕聲說到。
顏玲輕笑一聲,道:“是我太心急了。”說完,她又轉身離開,心中苦笑,自己的父親和哥哥犧牲時自己整整傷心半個多月,而靈夢呢...
不一會,陳萱萱等人便一起回到了這裏,看見靈夢還坐在河邊發呆,也沒有來打擾,他們就在旁邊的一座平房安靜的休息。但是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難以入眠,天空太亮,人心太亂...
“夢,該回家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靈雲溫馨的聲音突然在迷迷糊糊中的靈夢心中響起,靈夢瞬間驚醒,眼角滑過一滴淚水,環視左右,沒有任何人在,自己還在河邊,還坐在靈雲身旁。靈夢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靈雲的墓地,說道:“是啊,該回家了。”他擦掉眼淚,然後他盤膝坐定,進入了修煉狀態。經脈多處崩裂,靈海幾乎枯竭,赤血丹的反噬還沒有消散,此時的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消沉。無法使用靈力,並不代表不能修煉不能凝聚靈力,他現在需要的便是凝聚足夠的靈力來修複受損的經脈,也便於在赤血丹的反噬消散後能夠擁有足夠的靈力使用。
遠處,陳萱萱走過來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盤膝坐定的靈夢,她知道此時的靈夢並不需要什麼安慰,需要的是被人打攪才對。她想到了自己,在家中倍受父母兄長的關愛,在學校同學老師處處謙讓,從小到大自己的生活便是無憂無慮,更沒有體會過悲歡別離。靈夢會有怎樣的過去,自己又能體會多少?想著想著,陳萱萱不由自主的向著靈夢走了過去,走到靈夢身旁,她在一個石墩上坐下,就這麼出神的看著靈夢。她突然發現,從遇到靈夢開始道現在的這兩個月裏,發生了好多事情,珠寶店遇劫匪,自己和樂樂被挾持,死亡穀探險,沙漠中的旅行,再到這座地下城,一切感覺如此的不可思議,突然好像知道他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