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氣候被一場夏雨澆滅,天也涼快起來。一連多日沒有睡好,今兒午膳以後蕭鸞總算來了睡意,於是小憩會兒,卻被門的“哐當”撞開聲驚醒。
錦繡麵露焦容,上氣不接下氣,看得出她是一路奔過來的,“不好了婉容,皇後帶著後宮幾位娘娘去了傾雲宮,好像是麗妃出事了。”
蕭鸞翻身而起,心中大感不詳,隻吩咐錦繡去未央宮請皇上,然後很快趕到了傾雲宮。
紫蝶軒的正堂,皇後坐在正前方的位置上,左右的四方凳坐著容妃、淑妃等幾位一宮娘娘。而麗妃跪於中間空出的地上,麗影單薄。
蕭鸞不顧一切進去請安,皇後瞥她一眼,怒目橫視,“蕭婉容你先出去,本宮要問麗妃幾句話。”
蕭鸞的心霎時涼了幾分,道:“麗妃娘娘是犯了何事,需要皇後娘娘和各宮娘娘親自審問,麗妃娘娘身懷龍裔,跪於地上實在不妥。這要是傷及了腹中龍胎,恐怕皇上會龍顏大怒。”
“放肆!”皇後黑了一張臉,“本宮做事一向有分寸,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蕭鸞隻道:“嬪妾也是為娘娘著想,無論如何,還是讓麗妃娘娘起來說話。”
皇後橫手一擲,一盞有些破爛的河燈扔在蕭鸞眼前,“本宮曉得蕭婉容和麗妃感情甚好,可蕭婉容你自己看看,麗妃都做了些什麼。”
蕭鸞已料到此事,撿起河燈細細一看。這是一盞用絲綢和竹簽做成的河燈,上麵還繡著一行字,“望我皇兒平安降生,早日成為太子,將來登基為帝。”
“娘娘,嬪妾絕對沒有放過河燈,這不是嬪妾放的。”麗妃哭喊著,臉上早已淚跡斑斑。
“如今宮中隻有你身懷龍裔,這河燈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望我皇兒平安降生,早日成為太子,將來登基為帝。麗妃,尚且不說嬪妃私放河燈的大罪。就是你覬覦太子之位,對皇上存不敬之心,已是罪加一等。現在證據確鑿,你難道還想狡辯。”皇後眼中戾氣之色有增無減,“本宮會馬上稟報皇上和太後,讓皇上太後定奪。”
“就憑一個河燈和上麵繡著的字,就斷定是麗妃所為,恐怕難以服眾啊!皇後娘娘。”魏昭媛嗤笑出聲,“娘娘既然說做事有分寸,怎的在這件事上如此急著定麗妃的罪呢?”
皇後怒氣未消,厲道:“昭媛的意思,是本宮有心冤枉麗妃了?”
魏昭媛笑了笑,“嬪妾不敢,隻是這河燈有些蹊蹺,說不定是有人嫉妒麗妃,故意陷害呢!”
淑妃倏地站了起來,走到中央跪在麗妃身旁,“娘娘明鑒,此事是嬪妾和幾個宮人一同看到的,絕對沒有冤枉麗妃。前幾日,嬪妾和宮人都親眼看到,麗妃在太液池放河燈。當時嬪妾想著都是宮中姐妹,不想揭穿。若不是太液池這幾日下雨漲水,這河燈也不會飄到岸邊被嬪妾發現。可當嬪妾看到那些字以後,實在覺得麗妃大逆不道,有違宮規,才會不顧姐妹之情告發麗妃。”
蕭鸞動了動唇,原來,是淑妃。這個局果真設得天衣無縫。
皇後目光緊盯著魏昭媛,“昭媛你可聽到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說什麼?”
魏昭媛無奈止了音,孟淑儀火上澆油道:“看來真的是麗妃覬覦太子之位,所以才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來。可麗妃即便已有五個月的身孕,她又是如何得知她腹中的龍胎就一定是皇子呢?看來這麗妃為了生個皇子,真是煞費心機,甚至不惜一切探知胎兒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