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心裏哀嚎了一聲,便撐開傘,倆人便要往自己住的院子裏去。剛抬腳,就聽到後麵容嬤嬤的聲音響起,“小姐,不好了……那個三王爺來了……他站在我們家門前不走……”
容繡愕然的轉過身去,黑夜中,容嬤嬤正撐著一把傘有些吃力的往她這邊走來。“小姐,老爺叫你回去……”容嬤嬤擦了一把滴在額頭上的雨珠,焦急的說到。
容繡眉頭微微皺起,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蘇瑾皓來這裏幹什麼?
“小姐,那我們現在……”小翠舉著傘問到。
“回去吧!”容繡抿抿嘴,便抬腳又往容易書房的方向走去。
書房裏麵,容易正背著手,來回的踱步著。看到容繡又回來,他眉頭微微一蹙,迎了上去。“女兒啊,三王爺在門外要見你,你要不要見他一麵?”
“不、要!”容繡淡淡的說到,明天都要簽和離書的倆個人,現在在見麵,這到時候又要被人嚼舌根了。再說了誰知道那家夥現在來容府,到底安了什麼心啊?
“真的不見嗎?”容易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抬頭看向屋簷外一直滴個不停的雨水。這種大雨天,蘇瑾皓來容府,他的意圖,容易一時也沒有想清。“可是,據說他並沒有帶下人過來,也沒有撐傘!”
“爹啊,不見就不見啦。”容繡聽到容易這樣說,心裏有些不安。可是想起今天傍晚的時候,她和蘇惜洛也是倆個人在禦書房外跪了一個下午,再想想蘇瑾皓,她覺得這一定是他的苦肉計。隻是這個苦肉計,並沒有他們下午來得悲慘。
“那好吧!”容易凝視了自己女兒一眼,便把這容府的總管招了過來。在他耳畔交待了幾句,那總管為難的看了容繡一眼,便下去了。
“爹,那我先回去了?”容繡一嘟嘴,抬腳往自己住的院落走去。小翠連忙跟在後麵,為她撐起一把傘。
容府大門外,雨滴從屋簷、牆頭、樹葉上跌下,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最後連在一起,形成了水柱。
風呼呼地的刮著,整個世界氤氳在一片白花花的水汽中,宛如飄渺的白紗。一陣風猛地吹來,那白紗嫋嫋的飄去,雨點斜打在街麵的積水中,激起朵朵的水花。
街道上,一個孤獨的身影佇立在容府的門前。他沒有打傘,渾身都濕透了,發絲滴著雨點,就那樣直直的站在那裏,看起來讓人憐憫不已……
雨水混著淚水,傷感的從他的臉頰上滑落,額前的幾縷頭發蕩在眉前,雨水順著他的脖頸流進衣服裏,濕透了衣衫,也濕透了他的整個世界……
容府的總管撐著一把油紙傘從大門口走了出來,走到他麵前,給他行了個禮。這才把容易交待的話又說了一遍,“王爺,我們家小姐已經睡了,恐怕不能出來了。你還是回去吧。老爺說了,有什麼話留著明天再說吧。”
說完,他把自己手中那把沒有打開的油紙傘放到他的身畔,然後搖著頭又進了容府的大門。
雨越下越大,蘇瑾皓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在這樣的大雨之中,他的全身依舊冰冷的比這滂沱的大雨還要冷上幾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今晚會來這裏。
但是他知道如果今晚他沒有來這裏的話,那麼他的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驕傲如他,終於也有一天吃下了自己種的苦果。如果時間能夠重來的話,他希望一切都保留在他十七歲那年。他沒有遇到夏綰靈,他的世界裏除了他的娘親外,就隻有那個讓他討厭的表妹。
唉,可惜,這一切已經晚了。
他揚起頭,豆大的雨珠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臉上……
容府內,小翠已經幫她捂好被子了。“小姐,你快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