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繡側耳一聽,連忙奔到門外,躲在一根橫梁後,偷偷的往下看過去。然後她的瞳孔便劇烈的收縮著,這……這下麵的那個人……不就是……那死種馬嘛?
她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正是那死種馬。
此刻樓下蘇瑾皓正帶著一幫的禁衛軍,再給那些人查夜。
哇靠!這死種馬以前不是經常到墨雲閣的嘛,怎麼現在把夏小三娶回家後,便“翻臉不認人”了,還查夜。阿呸!這種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徑,是必須譴責的。強烈鄙視他這匹死種馬。
容繡心裏把他鄙視了一番,但是她這個人還是又悄悄的退到屋子裏。這前妻逛青樓,前夫來查夜,要是被抓了,傳了出去。她這下堂妻的命運估計會更加的悲慘了。她決不能把自己推向那“悲慘的境界”。再說了過段時間,她的《怡紅院沒有春天》就要上演了,這個時候她決定不能出事情。
她慢慢又退到屋裏。卻發現這含香姑娘已經開始黏起君淩天了。她心中一悸,連忙上前一步扯開含香搭在君淩天手臂上的纖手。這才拉起君淩天的說到:“我們快點走,不能讓底下的那些人抓到!”
君淩天微微一勾唇,看著容繡牽著他的手,順從的離開了這含香的屋子。
身後含香看著這倆個離去的人,那雙翦翦水眸裏的光彩卻暗淡了幾分。
倆人貓著腰,找了一條路,從這新月樓的後門跑了出來。
跑的離新月樓已經很遠的地方,容繡才敢放開君淩天的手,停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君淩天抬頭仰望了暗淡的星空,這才回過頭凝視了著她,“我餓了,我們找出地方好好的吃一頓吧?”
“吃飯?現在?好好的?”容繡緊張的看著君淩天。
話說這黑燈瞎火的,君淩天要是拉著自己到一家檔次高些的地方去吃飯,那麼她豈不是要破產了。她可不相信君淩天這窮鬼等下有錢付那高額的飯菜錢。
雖然她承認,她現在從容易身上詐了一些錢,但是這些錢她可是不能亂花的。尤其是在“困難時期”,更是必須發揚“艱苦奮鬥的精神,用好每一分錢。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外麵吃了吧,其實容府裏麵的飯菜也很好。”容繡咽了咽口水,十分認真的說到。
看著她嘟起的嘴,君淩天微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已經猜到了她所顧忌的問題。他抿抿嘴,這才幽幽的開口說到:“沒關係的,我請客!”
“你請客?你有錢嗎?”容繡瞪大眼睛看著他,話說他剛來容府的時候,好像說他過得不怎麼樣的,難道現在發財了?即使他現在發財了,也不能這般的揮霍啊。
“你別勉強。我們可以回容府吃的。真的!”容繡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真誠的說到。
“我不勉強,反正到時有錢付賬就成了。”君淩天微微的抿嘴苦澀的笑到,他沒錢?嗬嗬,他的錢就是讓她大手大腳的花,十輩子也花不完的。但是現在他又不能告訴這丫頭自己的身份。
“這可是你說的。”見自己不用付錢,容繡眼睛一亮,再次很自然的拉起君淩天的手,興奮的問到,“我們要去哪裏吃飯啊?”
“一色春吧。”君淩天淡淡的說到,那個地方他比較熟,所以才這樣的說著。君淩天說完,便抬腳拉著她的手要往前走。隻是突然間覺得身後的腳步頓了下,他這才回過頭,帶著疑惑的眼神,問到:“怎麼了?”
“要不我們還是隨便找家吃得了!”容繡實在害怕君淩天這家夥等下付不起飯錢,最後被禍害的還是她這顆可憐的小白菜啊。
君淩天停住腳步。黑色的眸子深深的凝視這她,容繡看著他的眼神,那裏麵好似有什麼在吸引著她,可是當她看久了,她卻覺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很快的她便覺得自己眼前好似迷蒙成一片了。
而這迷蒙成一片的世界裏,君淩天卻是唯一的一道風景線。
他一襲青衫,安靜的站在那裏。長長的袖子連同他的青絲一起,順著風的方向吹拂著。
“我們去一色春吧。”君淩天低沉的說到,然後斂起眼中的所有的光彩,這才牽起容繡的手,往一色春的方向走去。
容繡順從的跟在他的身後,嘴角微微揚起,浮出一抹虛無的微笑。
倆人很快的便到了這附近的一家一色春裏。當掌櫃的看到君淩天時,他唬的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直到最後確定了,這才連忙上前把他們帶到這一色春裏最好的一間廂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