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早就注定了。既然是帝衍絕定下的法則，豈是旁人可改？她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他。既然是北堂煜，他能怎麼辦？逆轉天命嗎？他現在還有這個能力？哪怕是第一世，自己依舊坐在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時，也沒有贏過帝衍絕，這一世……更沒可能。
葉寧瀾，我喜歡你，已經三世了。可你卻從未發現。是那人將你禁錮的太牢，還是，你眼裏永遠隻容的下他一個人呢……
看著葉寧瀾離開的方向，秦靖羽攥緊了雙手，喃喃自語，“妧兒，對不起。但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不放？”磁性邪魅的聲音傳來，秦靖羽明顯覺得一股強悍的內力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北堂煜一來感覺這裏的空氣都寂靜了幾分。
他知道有人跟著葉寧瀾，而且明明知道她自己能對付，卻還是過來了，隻為了確認一下她沒有受傷，沒想到卻剛好看到那女人在同別的男人說話，他強忍著到葉寧瀾離開才現身，卻聽到秦靖羽在沒想到居然有人趁他不在，覬覦他老婆！
欸？老婆？他怎麼會突然想起這麼奇怪的詞？還那麼順口！
“是啊。”秦靖羽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不怕死的開口，“怎麼皇叔也喜歡瀾兒？”
北堂煜沒有回答他的話，薄唇微抿，揮手祭出神劍祭淵，冷聲到，“你贏不了！”
嗬，三世了，帝衍絕，你還是那麼囂張的招人恨啊！真的是天命麼？他明明不通往生，也不清楚自己的過往。卻還是會把葉寧瀾劃入他的名下。那他秦靖羽，究竟算什麼！？
苦尋了她三世，她卻從未注意過自己。葉寧瀾的眼裏，永遠隻有一個北堂煜，一如當年。姬妧眼裏也隻容得下一個帝衍絕一樣。
可他怎麼甘心，讓這段感情還沒開始就結束？
看到祭淵劍，秦靖羽咬牙，鮮紅的薄唇被他咬的毫無血色，“北堂煜，你夠狠！”他冷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冒充我皇叔的事說出去？！”
“隨你。北秦的，太子殿下。”
語氣平淡的好像在聊天。可秦靖羽卻隱隱有爆發的趨勢。這個男人，囂張的過分，可偏偏他就有那個資本。秦靖羽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你憑什麼認為北秦對我來說重要？！”
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隻有那個名字而已。
“嗬，是麼？”男子輕聲吐出兩個字，聲音低啞深沉，如封窖多年的美酒，含著睥睨天下的蔑視，“若無北秦，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而且，有了又如何？
秦靖羽呼吸猛的一窒，眸內顯出瘋狂之色，他踉蹌起身，冷笑，“北堂煜！若我沒記錯，天乾夜王，是有婚約的罷！那麼你糾纏她，算什麼！”
正準備離開的北堂煜聞言，身形猛的一顫，眼底洶湧澎湃的殺氣一閃而過，“這是本王自己的事，就不勞太子費心了！”
一轉身，便消失在原地。
秦靖羽終於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蒼白的麵孔無力的望著天空，沒有血色的唇上也染上了血，“為什麼？為什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
有誰見過太子爺這個狼狽的樣子？
瀾兒，對不起。這次，就讓我自私一次吧。希望你知道真相以後，別恨我……好嗎？
“出來！”毫無情緒的話語，冷漠的讓人心寒。
見男子冷銳的目光掃過，黑暗中才緩緩站出來一個人。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身著淡藍色的衣裙，腰上掛著一個碧綠的小荷包。臉上未施粉黛，卻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溫婉美人。
蕭雨芊來了這麼久，他不可能沒發現，不過既然連北堂煜都沒有要避開眼前這個女孩的意思，那他也沒必要點明。
“羽哥哥，我——”少女輕咬唇瓣，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陪我喝酒。”秦靖羽頹喪的笑笑。
這句話似乎給少女帶來了不小的震撼，蕭雨芊一愣，不可思議的問，“啊？羽哥哥，你剛——”
“不願意？”秦靖羽打斷她的話。
“啊，不，不是。”羽哥哥主動要她相陪，她怎麼可能不願意。隻是……少女凝視著他，眼底的苦澀越來越濃，卻還是因為不忍心他痛苦，小心翼翼的建議，“喜歡就去追啊？”
追？可能嗎？秦靖羽聽著少女寬慰的話，心中酸澀。沒用的，她永遠，看不到自己——
看著他眼底黯淡無光，極為痛苦的樣子，蕭雨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你不也，從沒注意到過我麼？
－－－－－－題外話－－－－－－
提示一下，蕭雨芊是清風山莊的大小姐，她爹蕭紹安就是秦靖羽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