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還在地獄的延角等人,延仇現在四仰八叉地躺在荒郊野外,身旁有好幾隻野狗嗅來嗅去,想要張口品嚐一下這份從天而降的晚餐,但好像又在懼怕這什麼,遲遲下不去口。
就這樣僵持了好幾分鍾,就在野狗們下定決心享用晚餐的時候,延仇悠悠地醒轉了過來,卻已是來不及了,胳膊被最大的一隻野狗咬了一口,他吃痛地大叫了一聲,咻地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周圍野狗見剛剛還躺在地上的晚餐突然站起來還叫了一聲,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也不顧延仇腳下這隻體型最大,可能是他們老大的野狗四散逃開了,一會就不見了身影。
延仇跳起來以後,運轉真氣將傷口愈合了,看了一眼腳下的野狗,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對它說道:“我看你這畜生也是餓得不輕,這次就暫且饒過你了,這是一點幹糧,你拿去和你的手下分了吧,我要走了,有緣再見。”一邊說著一邊從介子鐲中取出了幹糧,也就是幾個白餅,隨手扔給了野狗,轉身一邊看著這新奇的世界一邊蹦蹦跳跳地走了。
野狗幾下吃了一個白餅後,仰起脖子嗷嗷地叫了兩聲,先前那些散去的野狗慢慢聚集了過來,野狗將麵前剩下的白餅用爪子推到了群狗的麵前,等群狗中一直體型最大的狗出來講白餅取走以後,野狗對著月色長嘯了一聲後,默默地轉身離開了狗群,朝著延仇剛剛離去的方向追去。
延仇現在還在好奇地東張西望,看著這高大的樹,星光閃爍的夜空,心中升起了一種寧靜的感覺,讓他有種坐下來打坐的衝動,不過心中的好奇還是戰勝了這種打坐的衝動,特別是他一直沒看過這璀璨的星空,更是生出一種飛上天去摘星星的想法。
要知道不論是在阿鼻地獄還是冰上地獄,那景色都是不會變化的,根本沒有白天黑夜之分。阿鼻地獄是一個火紅的世界的話,冰山地獄就是一個冰藍色的世界,延仇他們記時間完全是靠心來記的,根本無法通過天色來判斷。要說唯一的景色也就是那輪回之地了,不過那也是永恒的白晝,是沒有黑夜的,所以延仇才對這夜色有著濃厚的興趣。
他現在正爬到一棵大樹頂端,伸直手,想要去觸碰天上的星星,卻差點一頭栽倒下來,讓他心中一陣後怕。不過也就幾分鍾的事,他又爬上了一棵樹,又差點跌倒下來。他畢竟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而已,對新鮮的事物總是有著很強的好奇心,而且好像有無窮的精力去探索一樣。
延仇就這麼折騰了快有一個時辰了,才露出了一點疲色,不過還是那麼的興致勃勃,在這荒山野嶺中跑著,不時驚起一群鳥,嚇跑一些夜晚覓食的動物,不過在他身後不遠處那隻以前的野狗王一直跟隨者他在這山林中奔走。大概是玩累了,延仇跑到一條小溪邊,捧水洗了把臉,一屁股睡倒在了小溪邊,用雙手枕著頭,看著美麗的星空,思緒隨著這點點星光飛到了九霄雲外,漸漸陷入了沉睡。
等延仇醒過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在他身旁還有幾條魚掙紮著想要跳回水裏,而那隻一直跟著延仇的野狗在小溪裏不時頭一仰就拋上來一條不大的魚,看來延仇身旁的這些小魚都是它的傑作了。
延仇起身用溪水洗洗臉,對野狗說道:“咋們也是有緣,這麼都能遇到,你那些手下呢?”野狗見延仇已經睡醒了,也不繼續捕魚了,從小溪中走上了岸,抖了抖濕漉漉的身子,等延仇說完話好像聽懂了一樣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延仇看野狗的模樣說:“哎,估計你也聽不懂我說的話,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捕了這麼多魚,但是你知道嗎,我可是一個出家人,是不能吃葷腥的,不過呢,你這麼有誠意,不吃就是不給你麵子,是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吃一點吧。”說完也不管野狗眼中流露出的一種貌似鄙視的目光,撿起一條魚直接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