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認輸(1 / 2)

這兩天延仇可以說過得是非常鬱悶,整天就看著延勤和清平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那吵嘴打架,好像他兩的師父的教訓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除了沒造成多大損失之外,依然是我行我素。延仇除了他們暫時也不認識其他人了,隻好帶著野王跟著他們了,被他們給鬧得頭疼不已,終於明白為何這兩人那麼不受人待見了,巴不得時間過得快一點,等自己辯經把這個便宜師兄打敗以後送走這兩個禍害,應該可以攢下不少功德吧,想到這延仇的心情才好了一點,也不管那二人了,回到自己寺院給自己準備的客房準備修煉。他不想離延勤清平,不代表他們不想理他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說上話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呢?就在延仇要推門進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延勤的聲音:“延仇師弟,你來評評理,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還不等延仇做出反應,野王先一步進屋了,還很自覺地關上了們,延仇苦笑著回答:“延勤師兄,你就放過我吧,我現在很累了,隻想休息休息,再說明天不是要辯經了嗎?你也不去準備準備?”聞言延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嗯,也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是和師弟你辯經呢,那我不打擾你了,我也要去準備準備了。”說完直接奔回了自己離延仇所在客房不遠的臥房裏,留下詫異的清平在風中淩亂。清平看這樣子也不去自找沒趣了,向延仇告辭以後離開了青元寺,走的時候嘴裏還嘟囔著明天要看延勤的笑話,不知是不是真的很好笑,他就這樣傻笑著離開了。延仇也是如獲大赦地進了自己的屋,和野王打鬧了一會兒就進入了冥想。

第二天巳時,也就是大概十點的時候,在小和尚延念的帶領下,剛剛吃過早飯的延仇和野王來到了主持永信的禪房前,此時禪房的門大開著,屋中已經有好幾人了,延仇卻是這最後一人了,倒不是他怠慢,而是他本來就是個客人,雖然是後輩晚生,但這是主人的要求,他也想要早到,但人家不讓啊,說是不合規矩,這有什麼辦法?所以延仇這個幾人中年齡最小的人反而是最後一個到場的了。屋內幾人不必多說,延勤清平各在其位,還有兩位年紀相仿的中年人坐在禪房的上首位置,這光頭披著紅袈裟的自然就是這青元寺的主持延勤的師父永信大師了,而坐在他身旁老神在在的道士則是城西東尋觀的主持長浮道長,也是清平的師父。還有前兩日才見過的永正和尚也赫然在列。延仇帶著野王進得屋來,對著兩位長輩宣了聲佛號,道:“弟子來晚了,還望兩位前輩恕罪。”永信作為主人先開口了:“延仇師侄不必客氣,帶著你的靈寵入座吧,待這半柱香燒完,就可以開始辯經了。”“是,師伯。”當下帶著野王坐在了一張蒲團上,野王也是自己尋了張蒲團端端正正地坐著。長浮道長看野王的動作眼中閃過欣賞的神色,說:“嗯,好一隻通靈的小狗,延仇小友你也是好運氣啊。”延仇聞言微笑著道:“道長謬讚了,野王不過是我在野外尋到的一隻神異點的野狗罷了。”長浮道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神遊天外去了。半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此時不大的禪房內充斥著檀香的味道,讓人很自然地就平靜了下來。坐著的幾個長輩中永信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延勤,你去坐到延仇師侄的對麵,”說著看看了永正“永正師弟,這次就麻煩你來主持了。”“師兄客氣了。”說完永正取了張蒲團坐在了二人中間稍上的位置,三人正好形成了個等邊三角形。永正先是看了看永信和長浮道長,見二人都點了點頭後又看向延仇和延勤,兩人異口同聲地道:“師叔,我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嗯,那好,這就開始吧。首先由延仇師侄先問,延勤師侄答。之後我會讓你們互換,到時候辯經的結果由長浮道長、永信師兄和我來共同得出,清平的意見也可以作為參考。”說著左手手掌攤開指了下坐在左邊的延仇道:“延仇師侄,開始吧。”延仇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先是對永正行了一禮道:“多謝永正師叔,”接著左手置於丹田,右手在胸前不動,對著延勤問道:“敢問師兄何為忘我?”延勤雙手合十答道:“忘我即忘己之利益,為天下眾生而想。忘記自己,心中念著佛記著佛,一切以佛門宗旨為上,普度眾生。我既是眾生眾生也是我,眾生之所想即我之所想,眾生之願即我之願也。忘我為眾生,此為忘我。”“敢問師兄眾生為何?”“眾生即世間萬物也,此間你我為眾生之一,野王也為其一,這花草樹木也是其一。眾生皆有靈,這居住的房屋,坐的椅子也可為眾生,此生前為一樹木,樹木有靈,為屋為椅亦有靈,是亦可列眾生之中。且眾生皆平等,不可因其弱小而無視其,我佛門就是為普渡眾生而存,更應平等視眾生。”延仇聞言點了點頭接著問:“敢問師兄情為何物?”“情有千萬種,羈絆著眾生,連接著因果,你我為同門之情,冥冥中這情讓你我相遇。我與師父為師徒之情,父子之情,父為子想,子孝於父,其中有剪不斷的因果。情之一字包含甚廣,不知師弟所問何情?”“問你與清平道友之情。”延勤聽這問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思索中,在長浮道長身後站著的清平也陷入了思考。兩分鍾以後延勤回答道:“我與清平道友之情,為一見如故之友情。與其相爭隻為興趣相投。”坐著的永信大師見延勤兩分鍾就想出這麼個答案不由暗暗搖頭。延仇接著問道:“即為一見如故之友情,為何隻因興趣而相爭?為何相爭時不忘我,不記眾生?為何不願與這友情羈絆之人共同曆練?”聽完延仇的問題,延勤和清平的臉色是連連變幻,半天答不上話來,過了一會才道:“師弟,今日為辯經,為何變為批鬥我和清平道友了?”“師兄,經自在心中,佛亦在心中,佛在心中,才會忘我不忘眾生。若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何談忘我呢?這經怕是已不見了,又有何可辯呢?辯經辯的不是經而是心,是對自己的心的理解,是對世界的理解。若師兄認為熟讀幾本經書就算上是精通經文了,不知你這一身有相後期的修為是怎麼修來的。佛門修心,心都不在了,又怎麼修呢?”“這,這……”延勤半天答不上話了,他想著自己以前修行的時候,對於經文是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就有有相後期的修為,而這兩年認識清平以來,自己雖然沒停止過修煉,但一直都沒有再進步了,反而有幾次冥想結束之後感覺體內真氣流失了幾分,他一直都以為這是遇到了一個大瓶頸,沒有一定的契機的話是不能突破的,種種現象都是正常的,因此也沒有太在意。而清平作為一個道修,雖然對心境的領悟沒有佛門的要求那麼高,但他也是有種不進反退的感覺,一開始也是覺得是正常現象,可是現在聽延仇的話,好像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一時間呆立在那裏深深地思考著剛剛延仇的問題。永信等人聽了延仇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著他點了點頭,算是讚揚他。就連坐在他身旁的野王都露出了一絲明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