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寄也不是傻子，雖然說揣摩人心帝王心術之類的事情華小寄不懂，但這事情多明顯。人家就是怕自己這個外行啥都不懂還瞎指揮。
所以華小寄直接擺明車馬告訴他，我是在書上看的，咱們試試，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這麼一來，黃鶴果然鬆了口氣，而且麵目還有些尷尬。剛才對華小寄說話他也是一時血氣上湧，現在想一想，自己這算是衝撞皇族，雖然自己是大學士罪不至死，但萬一人家計較起來，拉自己出去揍一頓屁股是少不了的……
想到這黃鶴也不再多問，而是立刻就帶了華小寄來到天機閣中一座偏僻的矮房當中。
顯然，天機閣對於造紙術並不重視，隻是象征性扔了幾個人琢磨琢磨。
華小寄一看，頓時就頭疼了。難怪人家不重視。雖然自己早就想象過沒經過蔡倫老哥改進的紙質量都不好，但你這質量差成這樣也是感人……
拿起一張成品仔細一看，上麵居然還有孔洞。別說寫字了，包東西都不行。簡直是要命。
揉了揉眉心，華小寄苦笑起來。造紙也不是自己一句話就能做到的。幸好自己在馬車裏偷偷搜索了一下，已經知道了蔡倫改進造紙術的具體過程。
當然，要成功造紙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沒關係。先造紙，然後再造衛生紙。有了這個便宜的載體，以後就可以做許多事情。
順便解決一下上廁所沒東西解決衛生的問題……
華小寄將具體的流程和黃鶴一說，黃鶴倒也明白過來。
天機閣的大學士自然不是等閑，沒點技術是做不到這個位置上的。所以黃鶴從華小寄的話語中判斷出來，華小寄的確是懂一點的。但自己並不會，的確是從什麼地方看到，現在隻是和自己複述罷了。
既然是真的有這種辦法，黃鶴自然不會拒絕，當然是要實驗實驗的。
讓華小寄慶幸的是，這個世界的確有燒堿。可以泡出堿水來。不然沒辦法分離原料就麻煩了。
隻是，在尋找材料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點分歧。黃鶴強烈要求要用麻布，華小寄卻直說，你隨便找點樹皮茅草啥的往裏一扔就行了。
眼看著僵持不下，華小寄幹脆妥協了。反正造紙術這東西早就有了，蔡倫隻是改進了幾道工序，就形成了潔白流暢的蔡侯紙。想來跟材料關係不大。
不過在心裏華小寄倒是把黃鶴詛咒了一百遍，順便叫上一萬個人在心中把黃鶴一頓好揍。
丫的怎麼這麼多麻煩，乖乖聽話不好麼！難道我還能坑你麼！你丫居然還叫黃鶴，遲早吃喝嫖賭欠下十幾個億，回頭就跑路！
接下來的流程自然沒有什麼可談的，反正這群人都輕車熟路了。隻是其中幾道工序不太一樣罷了。
當然，可能也是黃鶴生怕華小寄耽誤他寶貴的時間，所以特意找了一個武者過來負責接下來的工序。打漿，抄紙，全部都由這個武者一口氣負責了。
眼看著紗網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紙漿，黃鶴終於有些動容了。
他又不是屍位素餐之輩，現在自然看出來這紙漿和之前的紙漿有什麼不同。
更重要的是，材料很好找！
現在下麵的人讀書寫字，上麵的人傳遞信息，用的都是各種獸皮、布帛、絲綢。長此以往對於國力也是一定的負擔。雖然不大，但卻是一個穩定的支出。而且隨著大周人口增長還越來越多。
如果真的能有這種新式造紙術造出來的白紙，那就好辦了！
黃鶴自己以前也不是沒試過用紙寫字，但因為質量不好，嚴重泅濕，所以後來自己就放棄了。但如果是這種新式紙……
黃鶴一時間等不及了，對華小寄道了一聲得罪，麵向眼前的紗網，手上忽的變換了幾個動作，掐了幾個手決。下一刻，一道火焰憑空升騰出來。
雖然是火焰，但極為奇怪的是並沒有太高的溫度。至少華小寄自己沒感覺到熱。
在這火焰的烘烤下，紗網上的濕紙很快就幹了。這一下倒是把華小寄震驚的無以複加。
我去，牛比啊！原來黃鶴還是個深藏不露的煉氣士！要是以後自己找一大堆武者修仙者什麼的，那豈不是做什麼都行了！
不過這個問題也隻能想想。皇都城裏基本找不到野生的武者和煉氣士。什麼時候自己能出了皇都城再說吧。
待到濕紙變成了一整張的紙後，黃鶴帶著幾分興奮，伸手就要揭紙。不過隨後黃鶴目光動了一動，想起了什麼，連忙又將濾網抱到了華小寄的麵前。
華小寄盯著看了一眼，問：“你這是做什麼？”
“臣方才有所謬誤，中傷了新式造紙術。沒有資格揭這第一張紙！殿下貴為皇族，這新式造紙術又是殿下發現的。理應當由殿下揭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