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心裏很清楚,這旱地忽律朱貴雖然是元老派之人,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林衝,一切關於水滸的資料全是在書上看來的,所以,就算是朱貴,林衝也不敢隨便相信他,天知道史料會不會有誤。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一座不大的茅屋外,朱貴打開門,林衝率先走進門去,卻見不大的茅屋內,此時已經或坐或站著一大群的漢子。
見到林衝來了,眾好漢馬上起身,朝林衝行禮。
林衝一一還禮,隻是,讓林衝不解的是,屋內眾人不僅隻是元老派的人,更有武鬆、魯智深領頭的不少三山派的人。
“教頭讓灑家好等”,沒等林衝還完禮,魯智深一把就扯住了林衝的手腕,不由分說把他拽到了酒桌前,朗聲道:“教頭,灑家是粗人,不會拐彎抹角的說那些場麵話,直說了吧,宋大哥這次的詔安策略,實則傷了兄弟們的心,所以,兄弟們想讓教頭做個頭人,給大夥主持公道。”
魯智深的話音一落,屋內的眾人紛紛舉起酒碗,朝著林衝齊聲道:
“望教頭主持公道!”
對於魯智深,林衝還是萬分信任的,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這事應該不會有什麼貓膩,而且魯智深、武鬆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絕對不會做出陷害自己的宵小之事。
林衝端起酒碗,朝著眾好漢讓了一圈後,這才開口道:
“林衝謝過眾兄弟的信任,隻是林衝何德何能,如何做的了這個差事?”
仰頭飲盡了碗中酒,林衝抹了抹嘴,繼續道:
“諸位兄弟都是不願詔安的好漢,如果誰願擔任這個差事,林衝一定不留餘力,鼎力相助,隻是林衝卻做不得這個頭人,望兄弟們莫怪。”
聽聞林衝的這席話,眾好漢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全都端著酒碗愣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驚愕的神色,畢竟,在他們看來,林衝是梁山除宋江之外,唯一一個擁有話語權的人了,如果林衝推卻不做,那還有誰能做?
“嘿呀,林教頭,這事兒你不做,讓誰人來做?”
一個鬢邊留有一搭朱砂記的漢子將酒碗往桌上一放,朗聲道:“劉唐是粗人,凡事喜歡直來直去,明說吧,在這八百裏水波梁山,除了宋頭領和教頭,還有誰能召集這麼多人?”
一旁的阮氏三雄聞言,也放下酒碗,朝著林衝抱了抱拳,道:
“劉唐兄弟此言幸甚,教頭,如若你不做這個頭人,想必晁天王苦心經營的梁山很快就要姓了趙了,到時候,咱們有何顏麵去見天王?”
武鬆點了點頭,附和道:
“教頭,這事推脫不得,為了梁山眾兄弟的名譽,還望教頭應了這份差事。”
魯智深早就急得眼圈都紅了,扯著林衝的手腕越發力大,“教頭,兄弟!你真的眼睜睜的看著眾兄弟去給那鳥朝廷賣命?”
望著眾人期盼的眼神,林衝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他並不是不想做這個頭人,相反,他很想擔下這份差事,畢竟,如果做了頭人,等於將元老派和三山派死死的攥在了自己的手心裏。
不過入鄉隨俗嘛,一些客套話還是要說的,就跟當初宋黑子做寨主一樣,心裏萬分渴望,可麵子上還得推脫一下,古人就是這麼奇葩。
見到眾兄弟全都朝自己抱拳請求自己出麵,甚至宋萬和白勝都跪下了,林衝狀做猶豫了一陣,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道:
“這……”
“既然眾兄弟信得過林衝,為了梁山大義,林衝也豁出去了,這份差使,林衝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