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問了,事情很嚴重。”
“你現在在哪?還在探視室嗎?”
“剛出來,你們呢?”
“您快點開上車出來,出來後向右轉,王塵受刺激了,猛跑,我追不上他。你快點。”
很快,古總的車追上來了。我喘著氣鑽上車,“古總,前麵,看到嗎?”
“看到了,怎麼回事?”
“櫻櫻鬧的,她把付蘭的事情說出來了。”
“誰是付蘭?”
“王塵的前女友,櫻櫻找人把人家的車弄壞了,害人家出車禍死了。”
“天!那王塵這是要往哪裏去呀?”
“不知道啊。也許就是跑跑發泄一下。”
“那我們要追上去還是跟著就好?”
“要不就跟著吧?發泄一下也好。”
“那就跟著吧。”
我和古總一路跟著王塵,他沒命的跑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停下來休息一下。
“那小子是不是練長跑的?”古總說。
“古叔!”
“哦,我錯了,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我們追上去吧,這樣跑下去,我怕他不累死也被太陽曬死了。”我說。
“好吧。”古總把車加速,“你看,他好像爬上山了。”
“對呀,他上山做什麼?”
“山上好像是一個墓地!”
“墓地?他去墓地做什麼?古叔,你開快點,我們跟上去。”
我跟古叔從王塵上山的那個地方跟著上山,這是一條小路,路寬就剛好兩個腳寬,應該是被想抄近路的人們踩出來的。路邊的草很高,有一些倒了下來鋪在路上,我一腳踩上去差點滑倒。我提醒後麵的古總,“古叔小心點,別踩路上麵的草,太滑了。”
“嗬嗬,知道,我去給爸媽上墳的時候也喜歡走小路。”
我跟古總好不容易爬上山,又翻過一個一米左右的圍牆,果然是到了一個墓地。這時候正是正午,一眼望去就隻見王塵一個人。他麵對著我們在一墓碑前靜靜的站立著。我和古總輕輕來到他身後,原來這是王塵養父母的合葬。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開始頭暈眼花,不能再呆下去了,“王塵!”我叫他,“咱們回去,太陽這麼大,會中暑的!”
“王雲,你說他們會原諒我嗎?”他隻有在非常正式的時候才會叫我的名字。
“他們會原諒你的。”
“是嗎?可是我無法麵對他們。我原諒不了我自己。”
“你別這樣,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他們不原諒你,櫻櫻也早代他們懲罰你了。你受的罪已夠還債的了,有什麼不能原諒自己的!”
“寶貝,什麼事情都像你想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王雲說的沒錯。你們這十幾年的恩恩怨怨本來就持平了,櫻櫻爸媽養了你,你也養了櫻櫻,櫻櫻害死了付蘭,她也受到了懲罰!”古總說。
“是啊,王塵,忘了吧。”
“忘了?能忘嗎?”王塵反複地念叨這句話,終於開始挪動步子下山,我跟古總趕緊跟在後麵。
王塵的情緒一直低落,不主動與我說話,我問一句他就答一句,後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就兩個靜靜呆著,氣氛壓抑的讓人不得不多做幾次深呼吸。而且他做事情也開始丟三落四,雖然依然去公司,但是小豔說他大部分時間在發呆,雖然依然回來做飯,卻總是忘記放一些配料,有一次還把雞蛋打在瓷碗裏放到微波爐裏蒸蛋,結果碗破了,弄的一塌糊塗。我聽到聲音去廚房看,他正準備光著手去撿碎片,被我攔住了,才沒有受傷。後來,我發現他好幾個晚上都起床去櫻櫻的房間一呆幾小時,快天亮的時候才又悄悄回來躺在我身邊一直睜眼到起床時間。我是又生氣又心疼,隻好裝作不知道。
開始幾天我還去一下廠裏上上班,逃避一下這樣的氣氛,可是我呆在辦公室裏也是發呆時間多過於工作時間。王塵的Q一直亮著卻也不說話,直到要下班的時候才發一句過來:“寶貝,我現在準備回家。”還好,他還沒有把“寶貝”這個詞省了。
後來幾天我的反應也開始越來越強烈,不得不去醫院檢查一下,醫生讓我一定要調節好情緒,說我算是大齡產婦,又是頭胎,而且曾動過胎氣,加上我自身身體素質不是很好,一點不注意就可能流產。於是王塵就不讓我去廠裏了,要我在家裏好好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