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名字,見楊蓮亭麵帶不屑的說了句馬馬虎虎,東方白心頭微怒,一個粉拳砸了過去。
楊蓮亭身軀後仰,伸出手抓住了東方白的手臂,嬉笑道:“動手打老師,真是目無尊長。”這時恰好瞧見她纖長白皙的手臂之上竟然有幾道淤青,當即皺眉問道:“你娘打你的?”
楊蓮亭早已吩咐幾人,不要把他教導他們讀書識字之事向外人透露,畢竟一個小孩子教眾人讀書識字,不是被當成神童,就是被說成是妖怪。楊蓮亭不覺得自己有那個運氣被人奉做神童,舉薦入朝。以他的運氣,十之八九被當成妖怪,要是再碰上什麼天災異兆,說不得他就會被綁上火刑架給活活燒死。
但紙總歸包不住火,偶爾來往行人便曾聽聞他們的朗讀聲,而這一年多來,東方白的父母親也發現了女兒頻繁外出,甚至有一次尾隨其來到小廟,還好楊蓮亭提前發現,東方夫婦亦是隻當東方白好心偷拿食物接濟乞丐。為此,東方白的父親東方龍倒沒說什麼,她的母親倒是把她拉回家,打了她一頓。
東方白一怔,而後抽回手臂,倔強道:“要你管啊?”
楊蓮亭也不願繼續談這事,畢竟這是他人家務事,他也插不了手,歎了口氣,說道:“要是為難就好好呆在家學女紅得了,省的你娘把你掃地出門,到時候還得讓我養你。”
東方白不憤道:“誰要你養了?”
“他……他……她……他……他……他們五個!”楊蓮亭指著五人組說道。而後指著東方白道:“還有你,你敢說,這倆年來,有好東西的時候有哪次少了你的份?”
“那我也有帶東西給你吃啊!”東方白臉上一紅,依然不服道。
楊蓮亭一翻白眼,道:“那是學費!”
“頭兒,你們別爭了,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今晚我們到鎮上好好玩玩。”楊圓子開口道。
因為楊蓮亭的關係,他們才能安心的過了這一年多,所以五人奉楊蓮亭為頭兒。但他又年齡太小,叫大哥顯得不倫不類,叫老大,楊蓮亭覺得太黑,索性稱呼為頭兒。
“哼……不跟你一般計較,我回家做活,帶妹妹去。”秉著說不過就跑的原則,東方白橫了楊蓮亭一眼,驕哼一聲,跑了回去。
入夜,月明星稀。
楊園子五人到鎮上湊熱鬧,楊蓮亭則是一個留在小廟,這個時代的娛樂項目實在對他沒有什麼吸引人,不願為此浪費自己的體力。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楊蓮亭獨自一人蹲坐在小廟的屋頂之上,看著那一輪高高懸掛在夜空的圓月,心中不禁想起自己原本的家人,當想到這一世的家人時,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自他周歲過後,楊家一出什麼事都有人把賬都給算到他這個“災星”頭上,王氏當著楊璞麵前是一個樣,背後又一個樣。尤其是楊璞的第二個兒子,他的弟弟出生後,莫說碰,王氏連見都不準楊蓮亭他見。
一次趁著楊璞出門,王氏讓人偷偷把他給扔出家門,可誰也沒想到他自己走回了楊家。他回家時,楊璞還未歸來。事後楊蓮亭也沒將此事告知楊璞,楊家也是出奇一致的沒有在楊璞麵前提起此事。
但王氏並未打消這個念頭,反而變本加厲,在楊璞再次出遠門時,讓人把楊蓮亭扔到深山之中,而且打斷了他的腿。
若不是王氏是他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楊蓮亭殺了她的心都有,事到如今,他也沒想過回去了,楊家除了楊璞少數幾個也沒人希望他這個災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