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道:“這幾年來,晚輩多番查探,最後確認了那個人就是當年盜匪襲擊代州的幕後主使。去年我出手行刺了他,但被無為老祖所阻,而且我也差點被無為老祖所殺,而這些事就發生在圍剿黑木崖之前。”
因為王氏在旁,他卻是未道出朱宸濠之名,他相信她也聽不懂多少。
而定逸、定靜二人則是明了楊蓮亭說得是誰。
楊蓮亭繼續道:“後來他也查出了我的身份,在我上京趕考之時,屢次派人刺殺我。”
“阿彌陀佛!”聞言,定逸與定靜頓時口呼佛號。
定逸道:“楊賢侄上京遇刺身中劇毒一事,貧尼也有所耳聞,初初以為是魔教邪人所為,沒想此中竟有如此曲折。好在楊賢侄你吉人自有天相,不僅化險為夷,更是與科舉之時一舉奪魁,連中三元,實乃可喜可賀。”
聽到行刺、刺殺、遇刺這些字眼,饒是聽得不明不白的王氏也是心中一寒。
楊蓮亭道:“實不相瞞,晚輩之所以入朝為官,為的也是對付那人。如今那人亦是位高權重,不僅收攏大量江湖盜匪,土狼官兵及山民武裝,甚至勾結韃靼外敵。而且其顯然與魔教前教主任我行亦是暗中有著勾結。現在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無為老祖幫其助紂為虐。”
楊蓮亭實話實說,仿佛不怕嚇到定逸一般,將朱宸濠的實力給合盤托出。
定逸正色道:“阿彌陀佛!若有用得著的地方,楊賢侄盡管開口,貧尼義不容辭。”
聞言,楊蓮亭也不由對她肅然起敬,要知道就連他的師傅嶽不群知道這些之後都對此事避之唯恐不及。
而定逸不愧是嫉惡如仇,正義凜然之人,二話不說便一口答應。
但她也沒把話說死,她個人可以輕生重義,卻也不會因為一己之念把恒山派給搭上。
這也足以令楊蓮亭心中對她多了幾份尊敬,站起身對其行了一禮,肅然道:“師太高義,晚輩感激不盡。”但楊蓮亭也不需要定逸幫他去冒險,便繼續道:“此次晚輩先後走訪了少林寺、臨濟宗、五台山,便是希望集合佛門正宗各派之力一同對付無為教。”
定逸當即點頭道:“嗯……不錯,貧尼對無為教也略有所知,其所倡教義與魔教相近,為佛門正宗所不容。楊賢侄此舉確是上策,恒山一脈也屬佛門,此事,貧尼定也會從中周旋。”
這時,定靜開口道:“提起無為教,掌門師妹,你可記得日前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曾下令,凡是魔教中人見到無為教弟子皆殺無赦。”
聞言,雪千尋一怔,她自然知道東方不敗是為了楊蓮亭才會有如此一舉。心中不由擔憂著她會冒險去與無為老祖一戰。
楊蓮亭驚疑道:“噢……竟有此事?”同時心想這東方不敗還真是可愛,到現在為止幫了他倆次忙了,去年幫他對付了任我行,今年又幫他對付無為老祖。
定逸恍然道:“不錯,師姐一說,我也想起了,也不知魔教與無為教有何仇怨,此事卻是頗耐人尋味。”
隨後,定逸又是看了看雪千尋等三人,詢問道:“三位好像不是華山派弟子?”
楊蓮亭為其介紹道:“這倆位是晚輩的朋友,雪千尋和落塵。”
落塵與雪千尋向定逸微微躬身點頭示意,定逸亦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而後又看向穿著恒山派服飾的王氏。
雪千尋卻是嘴角一勾,搶口道:“她就是他的母親。”說完撇了楊蓮亭一眼,眼中滿是戲謔。因為她知道楊蓮亭是絕對不願說出這句話的。故意說出來惡心他,卻是她既氣憤又妒忌著楊蓮亭,讓東方不敗暗中為他做了那麼多事。
聞言,定逸與定靜二人俱是一怔。
王氏上前行禮道:“王芸見過倆位師太。”
定逸可是知道楊蓮亭身世的,不由蹙眉,疑惑道:“楊賢侄,這是怎麼回事?”
楊蓮亭長歎一聲,便向二人說起朱宸濠殺了王華欲要嫁禍給他一事,而後又說起昨夜救了王氏一事。
“阿彌陀佛!沒想那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定逸憤道,又看向楊蓮亭與王氏,念道:“人不可太盡,事不可太盡,凡是太盡,緣分勢必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