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確實很生氣,甚至連殺人的心都有了。自己的妹妹被任我行抓走,竟然沒人在第一時間稟報她。若非她有自己的耳目,估計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然而她終究沒有意氣用事,畢竟她得到消息之時已經晚了許多,而她身邊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她更不敢保證任我行擄走儀琳和令狐衝沒有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的打算。親妹妹重要,親骨肉同樣也重要。
楊蓮亭的實力她最是清楚,他若是全力出手要殺一個人,世上無人能活,他若是一心想走,更是無人能阻,區區任我行根本不足為懼。
而若是出現連楊蓮亭也戰勝的對手,即便再加上她一個也是白搭。她怕隻怕楊蓮亭會因為令狐衝和儀琳而畏手畏腳。
這會兒,東方不敗得知楊蓮亭已將儀琳救回,正在回來的路上,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了。隨即她立時打定主意,絕不輕饒楊蓮亭。而今夜之事的罪魁禍首令狐衝,她更是恨不得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東方不敗那張臉一旦麵無表情本就顯得陰沉,而此刻她心有怒氣,更加令人望而生畏。
不過,但楊蓮亭幾人回來之時,見他一身狼狽不堪,竟然受了傷,而且單看麵色亦是看得出中毒跡象,東方不敗瞬間就不淡定了。
唰!
東方不敗足下一點,立時閃現至楊蓮亭身前,緊張道:“蓮弟,你沒事吧?你中毒了?”一頓,立時又殺氣畢露道:“是誰傷了你?”
楊蓮亭輕輕搖頭,微微一笑,道:“隻是一點皮肉傷,毒也已經逼出了,不礙事。”
聞言,東方不敗才稍稍放心。這時,她一瞥到楊蓮亭身後的令狐衝,心底頓時湧起一股怒氣,抬手一掌拍了過去。
“啪!”
楊蓮亭眼明手快,及時抓住了東方不敗的手臂,喚道:“小白!”接著對她搖了搖頭。
若僅僅是教訓下令狐衝,讓東方不敗出出氣,楊蓮亭是不介意的。但東方不敗含怒而發的這一掌,以令狐衝現在的狀況,若是挨實了,估計命都會沒了半條。
儀琳亦是一驚!邁出步子,擋在令狐衝身前,輕聲道:“姐姐……”
東方不敗看了看二人,冷哼一聲,道:“儀琳,過來。”而後便未再動手。
嶽不群與寧中則上前來,關心道:“樂兒,你傷到哪了?中了什麼毒?”
楊蓮亭回道:“讓師傅師娘擔心了,徒兒已無恙。”
嶽不群慶幸道:“那就好。”
寧中則又對令狐衝問道:“衝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令狐衝行禮回道:“徒兒沒事!”一頓,又悔道:“徒兒不肖,害師傅師娘們擔心了。”
聞言,嶽不群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冷哼一聲,怒道:“你還有臉說?你這個孽畜,跪下!”
令狐衝身心一顫,隨即立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師傅息怒,徒兒知錯,甘受任何責罰。”
楊蓮亭則是心中一驚,眉頭一皺,疑慮的瞥了嶽不群一眼。
不是因為嶽不群的話,而是楊蓮亭感知到了嶽不群對令狐衝草竟然起了殺意。
不同於東方不敗氣的想殺了令狐衝的殺意,是實實在在,純粹的起了殺心。
楊蓮亭甚至懷疑,若非有眾人在場,嶽不群此刻會一掌拍向令狐衝的天靈蓋取他性命。
嶽不群起殺意,並非沒有理由。自離開華山之後,嶽不群與令狐衝師徒兩間隙日深,直到嶽不群將其逐出門戶,對令狐衝已沒有了師徒感情,不待見於他。當時嶽不群甚至巴不得令狐衝傷勢發作,早死早了。這種陰暗心理,就是做了虧心事,疑心被某人知曉,恨不得殺人滅口一樣。
加之,令狐衝始終掛著華山派大弟子的名頭,而在嶽不群看來,令狐衝經常闖禍,自甘墮落,簡直就是在給他這個師傅招黑。尤其與楊蓮亭這個身為秦國天帝的二弟子一比較,令狐衝更是顯得不堪。
嶽不群視令狐衝為汙點,而楊蓮亭則是他後半生的依靠,榮華富貴,權力地位,全係於楊蓮亭身上。
今夜之事,在嶽不群眼中,便是令狐衝又闖了禍,而且還連累了楊蓮亭。而害了楊蓮亭,無異間接謀害了他這個師傅。
是以,嶽不群這會兒才會掩飾不住,猛然起了殺意。
眼見嶽不群目露凶光,楊蓮亭頓時開口道:“師傅,大師兄有傷在身,還是待他傷好之後再追加處罰吧!”
嶽不群也明白,有楊蓮亭在,是不可能任由他清理門戶殺了令狐衝的。但他也不願就此繞過令狐衝,冷冷道:“既然樂兒替你求情了,就待你傷愈之後再嚴加懲處。從今日起,罰你不得外出,禁閉思過一年。”
聞言,令狐衝卻道:“師傅,此次黃河老祖仗義相助,被任我行所殺,此恩無以為報。老頭子家中還有一女,體柔多病。弟子懇請師傅準許弟子前去安頓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