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憂愕然,霎時手忙腳亂的從病床上下來,一雙明眸中閃著無措的波光,“姑……姑媽。”姑媽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在她記憶中似乎並沒有說過有關安已陌的事情吧?
安已陌見伊念憂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心中也難免變得有些忐忑,他抿了抿唇,雙手撐在兩側就欲要起身。
姑媽本來還對伊念憂那銷魂的白眼有所氣惱,但是當看到這麼一個漂亮的男人全身掛彩時,所有的惱意都煙消雲散。隻剩下那無盡的憐惜,“小夥子別動!”姑媽手拎著一個水果籃,三步作兩步的小跑了進來。
玩著絞手指遊戲的伊念憂聽到姑媽的高分貝喊叫,下意識的回過頭,落入眼簾的是安已陌親和的微笑還有那極力撐起身體的姿態。
因為腳上的傷還沒好,所以仍處於半空懸掛之中,以這樣的姿勢起來著實有些費力和難受。
伊念憂連忙按住安已陌的身體,示意他繼續躺下去,“沒事的,你身上的傷還沒好,盡量不要動了。”她寬慰的笑笑。
但安已陌這次卻固執的沒有躺回,兩手撐在床板上,對著剛進門的姑媽禮貌的問好,“阿姨,您好……”謙和的笑容十分炫目,縱然姑媽已經一把年紀,但還是忍不住一陣呆愣。
因為無法勸下安已陌,所以伊念憂隻好無奈的去搖病床,將病床的靠背從三十度搖成九十度,剛剛好讓直起身子的安已陌有個支力點。
姑媽來醫院之前有著滿腔的火氣和“佛經”,欲化身為道家,念叨著伊念憂回頭是岸為止,好好的跨國公司少夫人不做,竟然和一個中國歌手發生了千絲萬縷的感情?將來如果嫁給這人,定會入住婆家,娘家婆家隔個十萬八千裏,那彼時豈不是連見一麵都十分的困難了嗎?這叫姑媽如何割舍的下?
略微回神,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姑媽也扯了扯唇角,回以一笑,“這孩子長的真是帥氣。”語畢,將手中的水果籃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目光這才開始打量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及耳的墨發被梳理的很柔順,不似現在的青年們將好好的頭發活活的染成了大花布。幹淨的麵容上五官俊美,特別是那一雙黑目,黝黑透亮,又如一汪潭水,深不見底,令人悱惻。高挺的鼻梁所呈現出來的弧線十分的漂亮,連帶著那薄薄的唇片也勾勒出誘人的光澤。
“阿姨也很年輕漂亮。”往常死板的安已陌出奇的乖巧嘴甜,連唇邊那好看的弧度都未曾降下,一直保持的十分完美。
伊念憂有些愣住,全身一陣惡寒,實在無法將此時的安已陌和往常的他相連起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腔滑調的了?她不禁心中納悶。
花言巧語誰不愛聽?況且還是個帥的沒天理的小子說的!那更是毋庸置疑。姑媽顯然就非常好這口,隻見她摸了摸自己還算光滑的臉蛋,略有些不好意思,“這孩子還真是會說話,咱家小憂就嫁給你了。”
伊念憂黑線,她怎麼感覺自己正是被甩賣的衣服?而且還是清倉大甩賣?
“姑媽,你怎麼會來這?”壓下心裏的憤慨,伊念憂無奈的問出心中疑惑。
剛剛見好的神色又刷拉的鐵青起來,姑媽見著有人也不好發作,隻好站在原地,對著伊念憂的方向隔空的揪了揪她的耳朵,“你這死孩子,我是白養你了!發生這多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和姑媽講,要不是笑美那丫頭打電話來說,恐怕現在我和你姑父都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