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錢羽把大夫接來了。大夫給雪做了檢查,大夫說:“今天晚上就能生,我先回去,等你連陣痛的時候,你再給我打電話。”
大夫走了,劉媽忙著燒水,又忙著給雪做飯。雪有些緊張,雪不知道自己這次生孩子,能不能活著從地獄回來,自己能不能活著去見洪。人們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去地獄走一趟。
劉媽看出了雪的心思。
劉媽說:“雪,有劉媽在你別怕,女人生孩子,都這樣,我已經生兩個孩子了。”
有劉媽在身邊,雪好像有了依靠。別人生孩子,有老公和母親的陪伴,雪生孩子,沒有人陪伴,不過有劉媽在身邊,對雪也是一個安慰。
晚上十點多鍾,雪的肚子連陣地痛。劉媽給錢羽打電話,錢羽把大夫又給接來了,米曉嵐也來了。大夫給雪做了檢查。
大夫說:“快了,做好準備吧。”
一陣陣地痛,像刀割似的。雪真是痛不欲生。雪後悔自己那天沒買安全套,如果買了安全套,自己就不會帶球,自己不帶球,也不會遭這份罪。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生吧。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地痛,孩子還是生不出來,雪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雪舍不得洪,可能,洪是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思念的人了。
大夫教雪怎樣用勁,米曉嵐也鼓勵和安慰雪。此時的雪不再害怕,雪想,做女人真的不容易,媽媽生自己的時候也是這麼痛嗎?
“使勁,孩子快出來了。”
大夫,米曉嵐,劉媽一起讓雪使勁。
雪用盡全身的力氣,配合大夫,孩子生出來了。是女孩,哭聲也很洪亮。
雪沒有看孩子,雪怕自己一時衝動不讓米曉嵐把孩子抱走。大夫走了,米曉嵐也走了,孩子也被米曉嵐抱走了。家裏就剩下劉媽和雪。
屋裏死一般地靜。
洪回過身,雪知道自己走神了,雪馬上陪著笑臉,給洪寬衣。兩個人上床。
今天,洪好像沒多大情緒,一會就下來了,板著一張麵孔,用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雪。
雪知道,洪在想他們的孩子,人到中年了,誰不想有個孩子呀?
雪一想到她和洪的孩子,雪恨茜恨的咬牙切齒。
如果當年不是茜害的雪流產,雪的孩子已經十六歲了。如果雪的孩子還活著,也許洪還會一如既往地愛雪。
雪想給洪生個孩子,這些年始終沒有懷上。西醫也看了,中藥也吃了,怎麼就懷不上呢?
想到這,雪歉意地摟住洪。
雪說:“洪,你常上人家這來嗎,人家想給你懷個孩子。”
洪說:“你還能懷孩子嗎?”
雪說:“隻要你常來,我會懷上的。”
洪沒有說話。
雪接著說:“都怨該死的茜,是茜讓洪家斷了後。”
洪大喊:“別說了,煩死了。”
雪後悔自己說了讓洪忌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