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鈴和風鳶(1 / 1)

第二天清晨,風還秋起身欲去找柳岸東和穀靈蘊時,他們已經不在了,或者說自己又不在了,自己在他們看來不在了。

已不是昨天的房間,也不是那家客棧了。一切都已經改變,就好像自己昨天一直在這裏,而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夢似的,也或許,現在發生的才是夢?

風還秋原是被檀香薰醒的,陌生的地方,淡紫色的紗帳,檀香木的床,舒適軟綿的錦被,枕邊還放著一把劍,或許就是自己行走江湖時隨身攜帶的。房間內有一張桌子,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娟,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毛筆。窗邊的磁盆中載著一株嬌豔的珍珠梅。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懸掛著的一串風鈴無風自擺,都在暗暗昭示著房間的主人不是一般的女子。

不多時,房門打開,走來兩位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一位年方二十,穿著綠色窄袖長裙,肩頭披著半身長的白色流蘇披紗,若有若無的笑容蕩漾在臉上;一位年方十八,梳著偏髻,一束濃麗的長發用墜著珍珠的銀絲線纏繞著垂在背後,穿著淡黃色夾銀雲錦。她們走到風還秋的麵前,施萬福禮。

年長的綠裙女子聲音不大,望著風還秋,輕輕道:“閣主,……”。

風還秋“啊”了一聲,大驚之下,差點跌倒在床上,女子後麵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聽清。眼前的女子比自己小一兩歲,何以這樣稱呼自己。

麵前兩位女子見了他的反應後,低頭莞爾笑了下,又看向自己。風還秋在想,也許她們也是認得自己的,還不是一般的熟悉,卻不知以前是什麼樣一種關係,自己是什麼樣一種人。

黃裙女子是為風鳶,鳶兒是這一家青樓明珠樓的頭牌,更是這一地帶的花魁,聲名之勝極矣。綠裙女子是為風鈴,明珠樓的真正老板,幕後操縱者。平常不輕易露麵,行蹤隱蔽,除了明珠樓老鴇和花魁風鳶外,其他人無從得見,甚至不知道她便是幕後老板。這一間閨房便是風鈴的,沒有命令連老鴇也不得入內。

風鳶是第二次看到風還秋,第一次還在兩年前,那時她才十六歲,聲名鵲起,開始成為明珠樓新的頭牌,由風鈴引導著麵見風還秋,風還秋當時也隻二十歲,卻不顯得稚嫩,也不似現如今這般迷惘。第二次便是現在了,遇見風鈴,並得知風鈴救回了風還秋,他現在失憶了,在風鈴臥室靜躺著,便央求她一起來看望。

風鈴卻是能常常見到風還秋的,準確說她是屬於他的,她的人生曾經屬於他支配,盡管他現在已經不知道了。風鈴跟隨他已經三年了,他們共有一個願望,並為願望能實現聚集了一批人,一批被朝廷、被武林盟、山水盟和百姓稱之為刺客的讓人聞風喪膽的人。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在這裏”風還秋不解,自昨天醒來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讓他不解。

“這裏是明珠樓,一家青樓,現在你在這裏很安全。我是風鈴,是我把你從客棧救回來的,這是我的臥室。她是風鳶,她想來看看你”,風鈴指著風鳶道。

風鳶朱唇輕啟,欲說些什麼,又放棄了。

“我的朋友在哪裏呢?”風還秋想起柳岸東和穀靈蘊他們。

“朋友?你是說柳少俠和穀少俠,他們現在應該很安全,有人看到他們出城了”,風鈴道。

“穀少俠?”

“穀淩雲啊”。

風還秋恍然明白,女扮男裝的穀靈蘊原來還叫穀淩雲。隻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柳岸東和穀靈蘊為什麼出城去做些什麼,為什麼他們不帶上自己?是不告而辭麼?還有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沒有聽到打鬥聲,自己從痛哭客棧被帶到明珠樓竟絲毫沒有察覺。風鈴和風鳶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發生了什麼事,風還秋腦袋裏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