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跟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糾纏了,轉身就往回走,跟田紅呆在一起,我貌似總是被她拿蛇拿七寸,說到底我還是太善良了些啊。
老實講,我心中挺失望的。
沒想到,到二喬公園之後,絞盡腦汁想了上中下三種可行計策,竟然一個都行不通,原本最後的退路還寄予翻牆上麵的,可現在這一條路也被徹底的堵死了!
真他媽的操蛋!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大神這是陰溝裏翻船啊,沒泡到大的,卻被一個小屁孩擺了一道,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回來以後,丁小勾擠眉弄眼的打趣道。
不得不說,這家夥醜歸醜,但他無意之下說的這一句話,卻是無形之中幫了我一個忙,相當於告訴大家——我是在學習雷鋒同誌好榜樣,大發善心,幫一個黃毛丫頭拿掛在樹上的孔雀風箏,並非觀察外麵的情況。
“現在的孩子,太他娘的早熟了,一開口就問我有沒有八位數的銀行存款。”我笑著回了一句。
接下來一切如常,跟在傳銷窩裏頭一樣。
林琅組織講笑話與唱歌,還玩了好幾把小蜜蜂,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我暗中觀察了一下,田紅之前的瘋勁過去了,現在的表現趨向正常,同時,我心中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在日落近黃昏的時候,林琅說道:“現在還早,大家玩得差不多的話,去唱歌吧,難得出來玩一次。”
我忍不住看了田紅一眼,隻見她也看了我一眼,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又亮了起來。
二喬公園裏麵肯定是沒有KTV的,那也就是說,要唱歌,就必須出去。
而眼前的這一行二十九人,除了十五個保安,隻是小酌幾口的芝姐和酒量深不見底的林琅之外,其餘的人皆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走個路都搖搖晃晃,憑他們現在的狀態,去KTV裏自然還得整點純生或者雪花的小啤酒了,隻怕到時候就是真正的走著進去橫著出來了。
我甚至有點兒期待接下來的KTV之行了。
有KTV的地方,自然跟偏僻八竿子打不著,不說市中心,但至少肯定是人多的路段。
再加上今天剛好是周末,進出KTV的人應該很多,到時候自然能覓得不少良機。
而且,我還沒進泰興的時候報紙和電視台就有鋪天蓋地的報道,國家將在04年這一整年的時間,以史無前例的力度掃黃掃毒嚴打,雖然對於國家政策,媒體和電視台素來都是往高裏拔,但可以肯定的是,娛樂場所幾乎都有警察去查房,無論力度如何,至少麵子工作會做得漂漂亮亮。
KTV自然也有!
警察突擊,看看有沒有人借著K歌的外衣,在包廂裏幹吸粉或者情色勾當。
當然,這隻是我的想象和猜測,但無論如何,於我而言,這絕對是一個天賜良機啊。
本來經過下午的失敗,我對於好不容易得來的外出機會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千想萬想沒想到林琅這個家夥竟然會提議去KTV!
太好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所有人重新坐上那輛豐田考斯特,在公園門口等了大約十分鍾,堅守在公園各個哨崗的保安才趕過來,坐在車子裏依舊看不到外麵的街況,大概半個鍾頭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下了車之後,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唉,這條街道實在是太冷清了一些,路上的行人都是稀稀拉拉的,車子的旁邊有一座三層的獨立洋樓,從外麵看,裝修還算別致。
九號公館KTV。
林琅直接掏錢開了一間大包,點了688的超級套餐,才進包廂,丁小勾就狼嚎一聲,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點歌,直接點了一首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也不管有一群美女在場,扯開嗓子就吼了起來,氣勢倒是賊磅礴,可跑調實在太離譜,即便我已經見識過楊波那堪比摧心掌的歌喉。
但丁小勾這一吼起來,還是讓我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沒扛住將嘴裏的一口白開水給噴出來。
殺豬嗓。
典型的殺豬唱法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別人唱歌要錢,這丁小勾唱歌絕對要命。
更無語的是,丁小勾壓根就沒有一點覺得塗害人耳膜的覺悟,看架勢還是個超級麥霸,唱完了《死了都要愛》之後,居然一連又點了三首信樂團的高音歌曲,我們麵麵相覷之餘,還得硬著頭皮給予熱烈的掌聲鼓勵。
沒辦法,林琅這個經理都笑眯眯的拍著巴掌,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得跟風上火了。
接下來,胖頭陀在眾人的起哄中,紅著臉蛋唱了一首讓我們瞠目結舌的《葫蘆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