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事,就一些皮外傷,芝姐已經給我上過紅花油了,過兩天就好。”
“背上都貼滿了虎皮膏藥,怎麼會沒事?張勝利那個狗日的,完全就是公報私仇!王陸……我。”劉晴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的摸著我的傷口,雙手都在顫抖。
“小妞,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我再一次鬼使神差的問道,然後產生了一種時空交疊的感覺,感覺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從前從前的事情了,太遙遠了。
上一次劉晴直接叉腰將我一通罵,但這一次,她還是將我罵了一通。
但卻是在臉色微紅了差不多一刻鍾之後,才開罵:“傻逼,以後你再敢亂問這樣的問題,別怪本姑娘跟你翻臉,今天若不是看你為我擋了那麼久的拳腳,本姑娘一腳踹死你,信不信?”
劉晴老說我是死鴨子嘴硬,但是在我看來她才是呢,隻是從小受的傷害,讓她跟一隻刺蝟一樣,隻能用無數尖刺來包裹著自己的心,防衛著別人的靠近,傷人傷幾又傷心。
我不敢問劉晴在火車站的時候逃跑,是渴望外麵的海闊天空,還是尋求一種徹底的解脫。
“劉晴,有個外國老頭寫了一首詩,裏頭有一句話,好像是,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鬱的日子裏需要鎮靜,快樂的日子總會來臨,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公平的社會,有的人含金湯勺而生,有的生在背朝黃土麵朝天的大山深處,看在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一起洗過澡一起睡過一起挨過打的份上,我就將這首詩送給你,還免費贈你一句話——當你為沒有一雙水晶鞋而哭泣的時候,別忘記你還有一雙可以穿鞋的腳。”
“如果沒有人愛你的話,你更加得愛自己。”
我給劉晴灌了一大碗新鮮出爐的雞湯後,趁她發呆的間隙逃之夭夭。
沒想到的是,我剛走出來,正巧碰到了薑河,他的身後跟著三個人,一見到我,薑河滿臉的幸災樂禍,對身後的跟班陰陽怪氣道:“哎呀呀,你看咱們王大班長,這個樣子像不像菜市場裏屠夫賣的豬頭啊,嘖嘖,對了,王大班長,這被打的滋味如何?”
對於薑河這種真小人,我一直以來從來都沒有當做我的對頭。
像他這毫無城府沒有技術含量的人,不配,我壓根就不屑跟他說話,誰知道這混蛋橫移了兩步,攔住了我,道:“怎麼,這當班長就牛逼了,老子跟你說話當聽不見?老子再問你一遍,被打的滋味怎麼樣?”
我眼睛一眯,他身後的三人也是臉色不善,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心中疑惑,這個傳銷窩點是不允許打架鬥毆的,薑河這種赤裸裸的挑釁,明擺著我如果不識相,他就給我喂惡果吃,他如此肆無忌憚那必定是有所依仗了。
隻是,他上頭有誰?
撐死了不就是雷蒙這保安頭子嗎?
說實話,如果在火車站不是被電棍擊暈了,在那種混戰的情況下,即便他們分出人手派張勝利和九餅兩個人來堵,也未必能攔住我,後來被電暈了,關進小黑屋,我也有把握將張勝利二人製服,但是我不想在結果注定的情況下逞一時之狠,將自己的底牌完全暴露出來,開玩笑,如果我不會點什麼,怎麼能直接一腳將石石砸來的行李箱踢到到格子襯衫的青年身上,又怎麼能在混戰中兩次暗中助攻田紅?
但是現在……
“砰!”
我直接向前踏出一步,忍著身體各處的疼痛,狠狠的一拳揮出,砸在薑河的鼻梁上,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又是一個抬膝,直接朝著薑河的命根子打去。
不出手則已,出手就直擊要害。
這還是考慮到是人在屋簷下,我有所收斂,否則那第一拳可能就不是拳頭了,也不會隻是讓薑河的襠下難受個十天半個月了。
一個照麵,電光火石間,薑河就踉蹌著摔倒下去。
“被打的滋味怎麼樣?”我冷冷的看向一隻手捂臉一隻手捂褲襠躺在地上的薑河,將剛剛他那句話,原封不動的又還給了他。
草泥馬,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一個個真以為勞資是泥捏的,誰都可以來給我兩巴掌,還要我陪著笑臉嗎?
“雜種,你敢打我!”
薑河終於反應過來了,躺在地上怒吼連連,要知道,我雖然攻其不備,但他身後可是還有三條狗腿子呢,我下手狠毒,完全可以讓那三人找回場子,將剛才我給他的傷害加倍還回來。
聽到薑河嘴裏說出“雜種”這兩個字,我知道,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我原本還想隱藏身手,但是薑河這兩個字就如一根導火索,直接將我引爆。
我出生在小山村,從小就是爺爺拉扯著我長大,狠心的父母皆是不知所蹤,小時候,村裏的娃都欺負我嘲笑我是野種,還將我孤立在圈子外麵,後來我們一起到鎮子上讀小學,這幾個狗日的,碰了麵不叫名字,直接叫野種,到最後,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了,讀書生涯中,我是循規蹈矩的好學生,唯一的幾次打架就是因為他們總是罵我是“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