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57、陸九雀青衣飄搖(1 / 2)

見這個不動聲色間就能讓人生出無形壓力的少婦這麼問,我心裏一驚,順著她的話鋒,立刻就想到了兩種可能。

第一:雖然我排除了林琅不可能使喚得了她,但也有可能,他們之間是老相識,若是還有著啥過命交情,就算不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那也少不得要將綁回去送給林琅。

第二:傳銷窩點的關係網錯綜複雜,勢力遍布,而且根深蒂固,她不想得罪,免得到時候吃不到狐狸還惹來一身騷。

這麼一想,無論是哪一點,都讓我覺得這個如刀少婦並沒有理由助我一臂之力。

我止不住渾身冰涼。

我甚至想跪下去求她,就學著很多電視的那樣,跪個幾天幾夜,但我終究還是沒有,芝姐說過男兒可以跪,但隻能跪天跪地跪父母,更何況,她不是KTV裏頭前台小妹雲霞,這種女人,並不是你一跪就能解決問題的。

我甚至懷疑,隻要她不想,哪怕是你跪到地老天荒,將腦殼磕得頭破血流,她也未必會大發慈悲。

穿著一身招搖大青衣的少婦,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

那種眼神像一把刀,似要直接刻進我的五髒六腑,看得我渾身都不自在,瘮得慌。

然而,足足在我如坐針氈數十分鍾以後,她終於狠狠的瞪了身邊不斷拽著她的青衣衣角央求的少女,對我說道:“你先去二樓躲一躲。”

頓時,我產生了一種如臨大赦的感覺。

隨後她代替了女兒將我扶到了二樓,即便是扶著一個人,她走路的步子同樣很快,我被塞進一個夾層當中,裏麵黑乎乎空蕩蕩的,我貓著腰蹲在角落,隨後聽到夾層哢嚓一聲上了鎖,那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了樓之後,我卷曲著身體,興許是逃過一劫了,我的心裏那根一直緊繃的弦鬆了之後,渾身的傷口開始火辣辣的疼痛起來,尤其是手臂上,背上因為鑽過鐵絲網而劃出的傷口,疼的讓人難以忍受。加上一些不大不小,被刺樹劃破的傷痕,渾身就像是被螞蟻在密密麻麻爬行,一口口的撕咬,老實講,我真怕呆會被張勝利找上門來,我會控製不住悶哼出聲。

躲了大概半個鍾頭,我猛的聽到樓下有人交談的聲音。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正是張勝利!

還是那副神經質一般陰陽怪氣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打心底的不舒服。

我想,按照他們到來的時間,果然如我所料的沒有從我攪開的那個籃球大小的鐵絲洞鑽進來,而是打電話通知了在第五街區留守的保安,從上山的道路上來的,而後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盤查。

兩分鍾後,我的心頭擂起了鼓,甚至,我不敢大聲的喘氣,因為他們交談的聲音越來越近,明顯已經來到二樓了。

我一動不敢動的卷曲在夾層裏麵,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死死的用牙咬住手背的肉,好讓自己不疼得叫出來。

一陣淩亂的腳步和幾個衣櫃被吱嘎打開的聲音之後,那個青衣女人突然說話了:“這裏還有一個夾層,要不要打開給你們看看?”

這一瞬間,躲在夾層裏的我,懵了,渾身僵硬!

麻痹,就這樣被賣了?

然後,我在心中暗自低罵了一句操,這女人有必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嚇死老子了,我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聽見九餅的聲音傳出道:“不必了,這道門上麵那麼多灰塵,如果有人進去的話,門把肯定會留下手指印,打擾你了,雀姐,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不進來看一下,隻怕回去之後這腿腳是保不住了,這次驚擾到你,回頭我們經理肯定得親自過來負荊請罪。”

女人一聲冷哼,不怒自威。

隨後,便是九餅不斷致歉的聲音。

就在我放下心來的時候,外頭有人說道:“既然所有的櫃門都開過了,也不缺這一個夾層了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不是嗎?”

這是……

張勝利的聲音!

握草!

這隻瘋狗,還真是弄得我心驚膽戰啊,不過,聽到張勝利不依不饒,我卻出奇的沒有之前那般忐忑了,因為我的心裏漸漸的有了點底,這個女主人很明顯並沒有將我賣出去的打算,否則,我壓根就藏不到現在。

被九餅稱作雀姐的女人,又是一聲冷哼:“你叫什麼名字?”

“張勝利。”

“張勝利是哪根蔥?”雀姐說道。

“……泰興的保安副隊長,雷蒙是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