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9日,星期一,教師節,天氣晴。
這是我入職青藤會所的第一天,奇葩母老虎陳玉環……
我坐在辦公桌前,特意托前台小妹跑到南大街之南的南門中學旁邊,買來了一個日記本,心血來潮,翻開這個封麵上寫著“拾趣”兩個字的日記本,又在扉頁上顛倒魯迅先生的寫上了“夕花朝拾”四個字,就準備用鉛筆寫日記,但隻是寫了上述兩行字,我就輕輕的用橡皮擦掉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蠻喜歡寫日記。
但是,有些東西,一旦丟掉一段時間,再重新撿起,就會變得索然無味,日記同樣如此。
接著,我又準備給芝姐寫信,但是腦殼裏頭亂哄哄的,數次組織語言,寫了又擦,擦了又寫,皆不滿意,反正第一封情信裏頭,我寫的期限是四天一回,今天才第三天,拖延症又發作了,喝不慣咖啡的我自己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站在窗前,想了很多事情。
首先就是老淵,把我們丟到這裏以後,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不過我也不妄自菲薄,這樣最好,至少在這裏,我們能安安心心的工作,還至少,我不用呆在這些大人物身邊走路戰戰兢兢,做事兢兢業業,更不用擔心他會強迫我去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另外就是這青藤會所,按理來說七層樓,拋開第七層的領導辦公室,每一個樓層還有一個樓麵經理,但是現在看來,我一個都沒有見到過,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是否那些經理級別的人,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青藤會所隻是一個掩蓋,或者洗錢的地方?
畢竟除了陳玉環一個管理人員,我就連保安經理都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但是,按照今日一天,單說KTV,大小包廂46個,從迷你包到總統包,全部滿員,這樣的盈利已經特別可觀了,足浴按摩城的生意絕對不會比KTV裏頭差,畢竟青藤會所的招牌,地位,和檔次就擺在這裏,許多遠方來客都會慕名而來,要說用日進鬥金來形容絕對不為過,而且,今天才周一。
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賺錢?
一瞬間,我就想到了黃,賭,毒,要說來錢快,非這幾種莫屬,但是,那可是犯罪的,嚴重者直接槍斃,等於是在掛在懸崖中間道鐵索橋上行走。
另外一個,我想到了芝姐。
現在,我已經逐漸的對老淵口中的南城這座江湖有了個淺薄的了解,而芝姐背後的陳老爺子,也是遠古七大家之一,家族圖騰是灰色,灰色陳家,陳家好像並沒有在南城發展勢力,據我了解,南城本來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城市,各種灰色地帶見不光的事情在這裏齊齊開放,三教九牛的牛鬼蛇神在此地隨處可見,遠古七大家若想發展什麼打擦邊球的事業,南城就是發源地,而灰色陳家大概走的是相較而言正派一些的路。
這條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未來陳家會不會滲透南城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就算陳家也趟這趟渾水,頂多隻能紮根,不可能一家獨大。
現在,據我所知,有四個遠古世家在南城紮根,分別是南部郊區的白色韓家,北部郊區的青色陸家,東部的紅色東方家族,西方黑色閻家,這南城地下勢力四巨頭,呈圍攏之勢,均已根深蒂固多年,枝繁葉茂,覆蓋廣闊。
青藤會所這種消遣的地方,一般來說,從晚上八點就開始火爆起來。
幸好,接下來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淩晨一點鍾,在二樓餐廳吃過宵夜以後,客人基本上開始散去了,除了一些喝得酩酊大醉的需要安保部來處理,也沒有什麼大事。
淩晨兩點鍾,差不多人都走完了,我們也要打卡下班。
老實講白天沒有睡覺,熬到現在我已經很累了,告別了唐十六丁小勾胖頭陀三個家夥以後,我朝24小時便利店走去,雖然主要的東西已經有了,但是一些牙刷毛巾等還不齊全。
走在燈火輝煌的路段,看著那些漆黑的小巷子裏麵站著的各種形形色色的女人,臉上洋溢著笑容,濃妝豔抹,和一些滿臉壞笑的男人討價還價。
這就是南城,看似光鮮亮麗,但是陰暗的地方,各種交易不堪入目。
可能是知道我囊中羞澀,陳玉環倒是難得的生出了一點仁慈之心,在下班之前,就將獎勵的五百塊錢拍到了我桌上,才能添置家居生活用品,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朝不遠處的出租屋走去,進了電梯,有些安靜,進了客廳打開房門,我直接愣住了。